他主动“喊停”。
芳期这才没再“发挥”下去了,虽说跑过来面见,但自觉地离晏国师八丈远:“我这满身油烟汗臭的,来不及沐浴更衣,离近了担心熏着晏郎。”
芳期心里美滋滋的,怎么看晏迟怎么顺眼,暗忖难怪辛大郎这样的正人君子愿意跟晏郎交朋友呢,这青年脸上虽冷,心肠其实不是认真冷硬,明明救了她一条小命,不知怎么的居然还对她又多了两分好感,指不定就是同情她受了场惊吓。
这样有同情心,晏郎必须是个大好人啊。
晏迟还的确有点嫌弃芳期这满身油烟气儿,他感官本就不同寻常,很介意受到异味的困扰,不过……居然觉着忙得一身大汗却忍饥挨饿的黄毛丫头着实有点可怜,算了,就忍这回吧。
“坐下来一同吃吧。”
芳期其实不想“陪吃”,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接受系统给予的奖励,往女富贾的锦绣之途上昂然前进了,但晏郎既然开了口,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要不是晏郎乐意同她建交,她也成不了女富贾。
“覃三娘你今天看上去很愉快啊?”晏迟度量了芳期一阵,确定这不是他的错觉。
“晏郎能来寒舍,我当然欣喜万分。”
“一看就是假话。”晏迟轻哼一声,倒也没那大兴趣继续逼问芳期因何愉快,他挟了箸子山煮羊,只觉骨酥肉韧,异常鲜美,口吻也不由愉快起来:“说吧,想让涂氏怎么死。”
芳期差点没被自己做的酿腰子给噎着,好一阵才能咳嗽一声。
她前日才见到这么多人死在面前,对于“死”字有点不能接受好不?且她想让涂氏怎么死涂氏就能怎么死?
咦!难不成晏郎是要替她报仇血恨?
这真是太让人受宠若惊了,晏郎确然是个好朋友啊。
不过她总不能得寸进尺,是的,这种事就不用烦劳晏国师废心了:“翁翁应当不会放过涂氏,上回的仇翁翁还记着呢,只是公务太忙,一时间还没腾出手来,这回应当再忙都得抽空跟涂氏算账了。”
“那你回去跟你家翁翁说声,让他把黄琼梅先给我留着。”晏迟见黄毛丫头不领情,管闲事的心就淡了。
的确像涂氏之流杂碎,哪有荣幸让堂堂宰执和国师联手算计,那她岂不是死得其所?
“再有跟你翁翁讲,逼死涂氏就罢了,暂时别把她身份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