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个女性长辈眉来目往间尽是兴奋和欢喜。
晏竣眉目间一片冷漠。
晏竑忧心忡忡。
晏迟把这些人的神色安安静静纳入眼底。
这天他并没有等到晚宴,是第一个提前告辞的人,这让他爹晏永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但谁也没有数落他不孝,又还是晏竑将他送了一程。
“三哥,我听姨母和母亲议论过,姨母讲王夫人是在中伤覃三娘,覃三娘并不像王夫人说的那样不堪。”
快到大门口,几经挣扎的晏竑到底是说出了这句话。
晏迟觉得晏四郎越发有意思了。
他今天没带徐娘,徐娘却也知道了沂国公府发生的事,这日傍晚,当晏迟回到自己的别苑时,徐娘便略微阐诉了下自己的见解:“晏四郎替覃三娘说好话,当是因为他已对黄五娘动情吧。”
晏迟:“不至于。”
他显然有点懒怠提晏竑,指头在茶案上敲来敲去:“写帖子,请覃三娘和黄五娘来这里,同日,至于具体日子你看着定,十日内吧,定好了先告诉我一声。”
——
芳期倒也晓得王夫人雷厉风行使得她的名声臭成一片。
她很焦灼,因为有情有义的郎君们可不会欣赏声名狼籍的女子,但她总不能够往脖子上挂个牌子跑大街上申冤吧?
那样做只能坐实自己是个疯女子。
然而焦灼归焦灼,芳期细细一想,“一路上”做下来的事其实都没有不应做的,于是她也就平和了——当无可奈何的时候,好像也只有“问心无愧”聊作安慰。
紧跟着她就听说了徐二哥从愈恭堂“退学”,改投位于余杭的安乐书院进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