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翁翁是想让你陪我啊。”晏迟看都不看芳期一眼:“阳春奴,五格缺水,小名无碍,大名最好带水,再让你兄长给她寻一枚乌水晶或十胜石贴身佩带。”
芳期大喜过望:“阳春奴能得晏国师卜运,必能一生顺遂。”
她这时已经毫不怀疑晏迟的占卜之术了。
“刚才你兄长,把我可警告了一番。”
芳期:……
“他说我如今对你爱慕倾心,所以不拘束你的言行,纵容你随心所欲,万一有朝一日,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了,他也不允许我责斥你不知循规蹈矩,覃门的女儿,不受晏家子管教,我要是变了心,看你不顺眼了,覃门会迎回自家女儿。”
“兄长是……”
“我没埋怨你兄长的意思,你不用替他辩解,手足之间原本该是如此的亲睦,覃三娘你还算幸运的,你跟覃泽不是一母同胞,但覃泽的确值得你数番相救,体贴关爱。”晏迟微微一笑:“我看覃泽也十分顺眼,所以才替他的女儿命卜,另有就是,我方才跟你家翁翁预先商量了下婚期,你家翁翁啊,真是巴不得立时把你扫地出门。”
芳期:……
“婚期定于十月初十,你觉得如何?”
已经被自家祖父嫌弃的芳期还能觉得如何?她应该自觉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我在这个家也没什么大事要干了,十月初十就十月初十,十月初十后我就吃自己的米。”
晏迟失笑:“行了,别再这儿自哀自怜了,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那二姐夫养了个外室。”
芳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二姐夫是谁。
“晏郎还让人盯梢着彭子瞻?”她惊奇的是晏迟居然会知道彭子瞻的事。
“偶然得知的,他那外室是凤仙家的婢女,我是凤仙家的东家。”
芳期:……
“婢女是良籍,不是我的人,当然婢女这时已经不是婢女了,彭子瞻在外头给她赁了处宅院,彭子瞻是不是很穷酸啊?租个这么小的院子,还租了个破破烂烂的,竟然又答应房主院子里还得留下个角落来给房主养鸡这种条件。”
芳期:……
晏迟现在怀着一种“难怪你不想嫁彭子瞻”的心情,把偶然得知的这件事当件笑话说。
“外室显然没想到委身彭子瞻这衙内后居然还要住破院子,她自己问凤仙借钱使,自己也说了被收外室的事,我觉得她应该是想做名正言顺的妾室吧,才会故意把这事张扬开。覃三娘,你那嫡姐就是桶火硝,不分情形给点火星她就能爆炸,她要是再造出杀孽来,覃泽就又得愧疚了,我跟你提声醒,免得你们这两个好人再被毒妇给连累。”
芳期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晏迟为何提醒在前,她的确是疏忽了覃芳姿这个隐患,因为覃芳姿已经嫁出阁,还不再有王氏助纣为虐,总之是在相邸兴不起风作不起浪,且覃芳姿压根就看不上彭子瞻,大抵也不会在意彭子瞻纳不纳妾。
可要万一覃芳姿认为彭子瞻这样的货色竟然还敢纳妾让她颜面扫地,恶向胆边生还真有可能做出打杀良妾的事,太婆是会定会保覃芳姿的,彭家人只能不追究,到头来确然又会让长兄难过,唉,一个有良知的人,哪里做得到视无辜性命如草芥?
少不得她在出嫁前,居然还要为这件跟她其实毫无干系的事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