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愣了好一阵的三月,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就处于“fēng • bō”核心,忙辩解:“夫人过去从不曾故意摸我手背,就昨晚……奴婢心里也觉得奇怪。”
“昨晚因晏郎突然现身,我就忘了这么回事,我平白无故摸你手背干啥,我是见你的手仿佛粗糙了,心里犯嘀咕,以为眼花的错觉,才摸了两摸验证,正好问你,并没让你干粗重活,怎么手上皮肤就变粗糙了?”
三月垂着眼,缄默了。
八月便道:“她啊,是见夫人常下疱厨,不仅是调味掌勺,往往还得用刀剔骨切肉,三月就想要是她练好了刀工,就能替夫人分担这些粗重活,悄悄下苦功呢。”
“这也犯得着偷偷摸摸?我可从来不嫌勤快人。”芳期这时拉过三月的手细看:“常摸油腥,手就得更加细致的保养,我给你一盒蚌珠膏,当净手后,记得往手上涂抹均匀,之后再扑一层荷香粉。你既想替我帮厨,斟茶倒水的事往后就不用干了,交给八月、腊月她们,不用刀时,好好养着手,针线活也不用干。”
有这一段儿事,晏迟次日就听说了芳期“调戏”三月的真相,自然是徐娘有意透露,且徐娘还不忘努力替芳期辩解:“夫人毕竟才十多岁,性情又跳脱,爱说爱闹,女子在内帏间亲密些,并不需防落在外人眼中被诽议不够稳重,反倒是在自家,跟贴身服侍一处长大的婢女还疏远着,端稳架子的人,在仆看来才呆板无趣呢,郎主是真错想了夫人。”
“依徐娘你看来,可以让覃三娘跟阿瑗交近?”晏迟竟虚心请教。
“四娘子的心思,仆多少能理解几分,四娘子自己也未必不知自苦无益的道理,可有的事,不是明白道理就能放得下想得开,郎主有许多事务需要顾及,不能日日陪伴宽慰四娘子,且郎主还未必明白女子心事,夫人豁达,爽朗,还知情解意,懂得分寸进退,夫人的这些优长,郎主其实比仆还更先感察。”
晏迟仍在沉吟。
“四娘子并不是古怪冷僻的性情,郎主不也深知四娘子过去并非没有闺交?是东平公惨遇灭门之祸,四娘子才将自己封闭,但郎主分明不愿四娘子自苦,郎主既无办法开释四娘子心中凄楚,何不让夫人尝试?郎主不是问过仆与常映,何故认识夫人未久却都心向夫人?仆最近也细想了想,倒也没法说得太确切,只是跟夫人相处,心中就觉敞亮,所以莫名就愿同夫人亲近,仆与赏映是如此,说不定四娘子也会渐渐与夫人亲近,有夫人陪着四娘子笑笑闹闹……”
“罢了。”晏迟终于被说服:“徐娘就留着点心吧,万一阿瑗嫌烦了,她必是不肯跟我说的,你可不能隐瞒,到时我再禁止覃三娘继续纠缠便是。”
芳期又从徐娘口中得知了晏迟已经放松“禁令”的事,但她却没再急着往渺一间去纠缠,这天,她终于是往隔壁沂国公府去以新妇的身份拜会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