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算能跟晏迟交待了。
晚间,芳期在合欢阁跟母亲正说着大闲话,盘算着等明年秋季,辣椒、花生等等食材来个大丰收后,一笔进账就足够开个豪华酒肆,专营贵得令人咂舌的菜肴。
徐娘便来,说晏国师回了清欢里。
芳期并不觉得诧异——清欢里的寝居才装了地热,如今天气越发冷了,晏迟但凡觉得膝骨稍有不适,都会宿在清欢里,倒是她得服制,从正寝里搬了出来,歇在无主林的一间厢房里,要不是晏迟晚上需要加餐,今晚不用让徐娘特意来通报。
等芳期回到清欢里,才见高蓓声竟然也在。
她心中一跳,暗忖难道今日对高蓓声的一番责难太狠了,有损晏国师的计划?
但这家伙不是说了只要暂时留高蓓声一条小命在,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吗?说实在她只不过出动了毒舌而已,还没有挥舞“毒爪”,就这又过头了?
“弄几个小菜来,今晚我们好饮几杯。”晏迟冲芳期眉飞色舞地笑。
芳期就觉得恐怕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高蓓声连忙道:“夫人要下厨,妾身情愿帮手,若能学得皮毛,今后也算能为夫人分担了。”
这是厚颜无耻想学她的厨艺?芳期心中又再拱火了,她还没说话,晏迟的笑意就冷下来:“学得皮毛能分担什么?以为学得皮毛就足够应付我的胃口了?能把菜炒熟不难,可要做出绝佳的口味,掌勺者必须有天赋,我怎么看,高氏你也不像是有天赋的模样,还没有资格拜夫人为师。”
高蓓声脸色顿时一变,委屈得立时就要掉泪珠子一般。
“不过嘛。”晏迟话锋一转:“你说你来立规矩,倒算懂事,夫人该给你一个侍奉的机会,这时天冷,洗菜洗锅的活计不难,仆婢都会,应该也难不倒你。”
芳期忍笑忍得辛苦,道:“官人慢坐,高孺人就随我来吧。”
她当高蓓声怎么会在清欢里呢,原来是打听得晏迟来这儿,特意大晚上的赶来立规矩,既是如此就得好好把规矩立住了。
正好,免得大冷天的,三月还要帮手洗菜洗锅洗碗碟。
“厨房你就不用进了,听三月的嘱咐吧,她让你干啥就干啥,有什么不懂的,也只问三月。”
芳期觉得自己着实已经不算恶主妇了,明知三月是个本份人,不至于克意刁难高蓓声,就是让高蓓声洗涤,她自己还会在旁搭把手,累不死人。
然而当芳期做好了几碟小菜出厨房的时候,看见的是高蓓声惨白的脸通红的眼,仿佛受到多大虐待似的,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她过去,冷着眉眼:“我并没强迫高孺人来我院子里立规矩,高孺人既自觉来了,那么日后还当坚持才是,别只打听着国师在,才赶来献媚,你这点心机,连我都瞒不住,还能瞒住国师的眼睛?”
她往前走,由得高蓓声仇视她高傲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