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壹:对,程序说明,亲已经察明了晏迟对黄氏恨意更深,那就等同于确凿晏永、晏迟父子之间绝无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又有,亲这么聪明,也应当明白到底因何博得赵瑗的好感了吧?
芳期:是因为我为晏迟考虑,赵娘子可真是个痴情人,过去无论我怎么努力取悦她,替她求得了姨姥姥的诗稿,给她做好吃的,还引荐她与姨姥姥结识,她都不为所动,偏今天,见我为晏迟操心这样操心那样,她倒忽然有了亲近我的迹象。她这才叫倾心挚情呢,一心为了晏迟打算,晏迟另娶他人,她一点不怀妒恨,还真打算与我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助益晏迟。
小壹:这下子亲总算找到了方向吧?不至于再为完成主线任务犯难了,只要你也跟赵瑗似的,掏心挖肺的对晏迟好,保管赵瑗对你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芳期:怎么听你这口气,像要诱拐我往邪路上走似的?
小壹:正路正路,亲,下一个支线任务,就是对付黄家,先让黄琼梅、黄元林父子二人身败名裂。
这就有如在黄氏心头剜下两斤肉了。
芳期一点都不抗拒此一任务,她头一次为了完成任务斗志高昂,撸起袖子,三两下磨成一砚墨汁,等执笔欲往纸上写计划的时候,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计划可写。
能让黄琼梅身败名裂的唯一罪柄就是杀妻,可她不仅拿不出罪凿,甚至逼得黄琼梅杀妻的人就是她家翁翁,这个案子不能够摊到明面上来……芳期抬手拍一拍额头,只听“哎呀”一声,她一转脸,只见八月哀怨的目光。
“奴婢见夫人要动笔,心想这可真是件稀奇事,打算凑过来看夫人想写什么文章,夫人也犯不着画奴婢一袖子墨吧!”
原来是芳期拍额头,手里还拿着笔,她这么一拍,墨就溅了几滴在刚过来的八月袖子上。
“我还真是跟笔墨纸砚犯冲。”芳期放下笔。
她刚才醍醐灌顶,是因突然想起翁翁不走正道逼黄琼梅动手的原因,不正是因为晏迟的要求么,看来要动黄琼梅,还得征求晏迟的同意才行,否则反而坏了那家伙的计划,她就成了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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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亲祀,实则是开封为国都时就延续下来的旧礼俗,年年冬至,皇室都会往开封南郊祭祀昊天上帝,祈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三年,天子还会亲自主持祭祀典礼,这就是亲祀。而今的南郊已经不是开封的南郊,保留下来的无非旧礼和过场,晏迟看着面对着郊庙和稷坛恭敬礼拜的天子,他细长的眼角酝酿着不为人的探知的讥嘲。
圜丘已为辽廷所毁,难不成昊天上帝还会追随羿承钧南迁到临安不成?
作为代表下帝、上帝之间沟通的国师,晏迟是唯一可以不对着庙、坛跪拜的,但荒唐的是他这国师身份,根本就不是上帝封册,一个既想金殴永固,还渴望着长生不老的凡胎肉体封的国师,不知道哪来的资格可以做为“神使”。
虔诚的天子,其实也从来清楚一座土庙,一方祭台,根本就不能保证他所祈愿的,哪怕半个愿望。
这一套过场,甚至糊弄不住文武百官,诚诚恳恳的上演,也只是给布衣平民观赏。
皇帝屈九五之尊,为百姓祈福,这就是明主,这就是贤君。
亲祀礼毕,冬至节假期开始,晏迟也终于回到了国师府,在过去,但凡离家数日,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看望赵瑗,但今日他却下意识就往清欢里去,直到徐娘赶来,禀报渺一间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