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还真得感激这场fēng • bō了,要不是这场fēng • bō,请都请不来国师光临寒舍,一阵间,六郎也随国师同往拜访高公吧,高公曾经还夸赞过六郎的诗文呢,只是高公乃国之重臣,六郎并没那多荣幸向高公请教经史。”
晏迟笑笑没说话,他从进了彭家就没往彭子瞻身上施舍过一眼,其实还怪佩服彭何氏这妇人脸皮的厚度,不知她怎么看出来他愿意跟彭子瞻这种窝囊废交识的。
“说起来这件fēng • bō,着实也不怨三娘,三娘因着王老夫人的教诲,是真不计较前嫌,一心跟二娘和睦友爱的了,确确是二娘的不对,三娘碍着情面才来这一趟。”彭何氏当着晏迟的面,自然不好说三娘是非不分,但她已经把过去威风八面的儿媳看作了可以任意拿捏的软柿子,只挑覃芳姿的不对。
“三妹可听着了,当着三妹的面,阿家都还能帮着彭子瞻宠妾灭妻!”覃芳姿被一口恶气憋得五脏六腑绞得疼,一把打在了芳期的手臂上。
晏迟眉头都蹙紧了。
芳期也疼得头皮都是一麻,才醒悟过来自己不是来当看客的,她要再不拔刀相助,恐怕覃芳姿就要自己拔刀子了。
“途中时,我已经听二姐的婢女把争执的始末说了一番。”芳期看着彭何氏:“刚才何娘子口口声声说我二姐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二姐也不是没让妾侧进门,二姐悲愤,是因何娘子帮着妾侧挑衅正儿八的子媳,何娘子虽是二姐的阿家,但何娘子行事不占理,难道二姐就该忍辱吞声了?”
“三娘这样说,那我可就得跟三娘好好理论了。”彭何氏刚才看见了晏迟那一蹙眉,不过她以为那一蹙眉显示的是晏国师对覃氏姐妹二人的不满,胆气就越壮了:“二娘一见姚氏,当着我跟六郎的面,就敢苛折,她这样妒悍,让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她这嫡母教养?且又说了,嫡母虽有教养子女的责任,难不成祖母想要亲自教养孙儿,反过来还要经子媳的允许?”
“苛折。”芳期缓缓道:“何娘子,据我所知令郎纳妾是瞒着二姐吧,过去我还从没听说过哪个世家子弟,被父母高堂纵着偷偷养下的外室,生了子嗣后都不敢实告,居然拐骗来女婴瞒骗父母,企图长久偷养外室的稀罕事?何娘子可敢说,曾经被何娘子当作孙女的孩子,现今下落?令郎将那女婴弃于何处?是不是已经shā • rén灭口!”
彭何氏压根没关心过女婴的下落,被芳期猛的这一质问,顿时慌了神。
“三娘,我可不是拐骗,只是使钱找人家借了那孩子来一用……事后已经送还了,三娘若是不信,我可以告知那户人家的名姓住址,三娘自己去求证。”彭子瞻连忙辩解道。
晏迟挑了挑眉:多善良的女子啊,原来还心心念念那女婴的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