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出行,负责驭车的是三月的父兄,但三月今天并没有随行,随行的是八月、九月,原本她出门是必带着常映、胡椒两个“贴身侍卫”的,可今天既然有晏迟亲自出马,常映、胡椒就没跟着,八月和九月做为贴身丫鬟当然有进车厢的资格,可同样是因为晏迟跟了进去,这会儿子她们两个只好守着车厢门。
八月灵机一动,捅了捅三月兄长辛生的后脊梁。
辛生转头,不明所以的盯着八月。
“跟老爹说说,让他先略加速,再勒停马。”
辛生:……
“听我的,若出了差错我担着。”八月压低声。
她却不知晏国师听觉敏锐的程度已经到了闹市车马道上,还能把她这句低声的话捕捉进耳朵里。
呵呵,这个叫八月还是九月的丫鬟很机灵啊,有前途,他决定从这月起就给这丫鬟涨薪水。
“我们这是去哪儿?”芳期开始没话找话缓解车厢里突然暧昧的气氛,难为她居然还能发觉车子不是打道回府,而是往与国师府相反的方向驰行。
“去高家啊,作戏作全套,顺便带你去见识下高仁宽这老儿有多么虚伪。”
芳期还真没见过高仁宽,但她觉着晏迟定然还记着高仁宽是怎么加害的东平公这件事,今天因为她的缘故又在彭家人跟前作态,的确需要故布下迷幛,好打消高仁宽的疑心,她正想解释下其实她也安排了后着,担保不会让祖母动疑,结果就被一个“急刹车”闹得直直往前栽倒。
晏迟几乎是眼看着芳期“投怀送抱”。
早有准备的他其实可以端坐不动,不过这回就着惯性往后一摔,摔得很适度,没有磕着脑门,还不狼狈。
芳期刹那间只觉得两眼一片花白……
她好像……冲晏国师来了个饿虎扑食?天啊,如此女流氓的举动太丢人了,而且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她把晏国师给扑倒时好像嘴唇是擦着他的面颊……
“夫人闪着腰了?”晏迟顺便把手搭在纤腰上,他感觉到耳畔异常的宁静,就知道这丫头被此一摔惊得连呼息都摒住了,要是他再不缓解尴尬,憋坏了该怎么办。
芳期几乎是手忙脚乱坐直了,深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喝一声“怎么驾的车”,但突然醒悟过来意外不是重点,重点是……晏国师的脸上好像沾了她的口/唇印……今天因为出行,她画了淡妆,唇上抹了口脂,这可不就落下了罪证!
晏迟看着惊慌失措的某人,有点懊恼自己过去太吓人。
“意外而已,我知道夫人不是有意的。”他佯作忍俊不住,微微一笑。
如此宽容的晏国师,让芳期有点相信系统的判断了。
她觉得车厢里似乎进入了炎夏,闷热得耳鬓都要着火般,偏这时,系统还来添乱!
小壹:亲,主动献吻的任务有了一些进展,但亲得不够久,没有完成达成,还有就是,呵呵,晏国师刚才被亲到的那一刻,心情愉快得空前绝后。
芳期:……
“是不是有意的,但晏郎,你脸上……”芳期硬着头皮伸手在自己脸颊上一刮,十分羞于启齿。
“有劳夫人。”晏迟仍坚持着笑意。
他想八月还是九月的丫头再接再励制造多一起意外就好了,就趁他家夫人红着脸拿着手帕抹灭“罪证”时,再一个急停……可惜没有,晏国师决定反悔,暂时不给奴婢涨薪水了。
车厢里的暧昧气氛随着芳期的正襟危坐缓缓消褪,晏迟也不着急,机智如他,其实还是感知了如今和过去的差异,过去要是发生这样的“意外”,芳期肯定会是主动赔礼的一方,想方设法插科打诨打消他的怒火,是实打实的畏惧心虚。
可现在呢?她在尴尬。
这说明他们两的亲密接触不再让她心上畏惧,而有了暧昧局促的羞涩之情,这样的羞涩之情,就是男女间相互有了好感,产生亲昵,但窗户纸还没捅破的朦胧时候,女子总归是要羞涩局促一段时间。
他不能止步不前,但也得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