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赐莫敢辞,虽说芳期这盆水已经从覃门泼出去了,但老夫人到底还是她的祖母,赐个官奴给芳期,芳期理当必须千恩万谢的接受——可是,这仆人怎么用,芳期当然能够作主,她有点不明白老夫人的脑子里结了个什么死疙瘩,如今这样的情势了,居然还在企图用个官奴挟制她?
芳期还没说话呢,瑶玉就已经忍不了了。
“王老夫人既是要把此奴赐给我家夫人,此奴理当奉我家夫人为主吧?竟然敢在夫人面前说‘指点’二字,王老夫人竟然还觉得此奴知规矩懂礼仪?我今日也真算是开了眼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号称名门世族的王家,居然是这样的家教。”
这炮口直接对准了王老夫人宝寿两人开轰。
“国师夫人的仆婢如此放肆,不敬主家,国师夫人若不将之重惩,也犯不敬亲尊!”宝寿做为一员悍将,气势当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打压。
“我乃晏氏仆,可不是相邸仆,更加不是王姓仆,我不敬主家?难道我要看着你这么一介刁奴欺辱我家夫人,才是忠心护主?”瑶玉的一双俏目,飞扬跋扈地盯着宝寿:“王老夫人既然开了口,想必是不会食言的,宝寿是吧,我在相邸懒得管教你,待回了国师府,看我怎么教你规矩!”
“国师夫人……”宝寿不跟瑶玉争执,炮口只对准芳期。
芳期这回与她算是对视上了:“宝寿你的身契还没交我手中呢,我当然管不住你直瞪着眼看我,一切等祖母认真赐交身契再说。”
“三丫头!”王老夫人冷冷注视芳期:“你眼里可还有我这祖母?”
“孙女惶恐。”芳期起身:“是孙女不孝,因着不敢教诫国师亲自择雇的仆婢,不敢偏袒宝寿,惹得祖母动怒……孙女为防祖母怒极而伤康健,今日只好先告辞,改日再来请罪。”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退后两步,一副打算溜之大吉的作态。
“国师夫人站住!”宝寿上前就想阻拦。
她算是认定了,芳期确然还是那枚软柿子,跟过去似的被仆婢喝斥也只能忍气吞声。
宝寿刚刚伸出手。
就被瑶玉的手“钳住”了,她顿觉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跪下!”瑶玉声音不大。
但她手劲大,宝寿感觉自己再不跪下的话,腕骨肯定会被捏得粉碎。
王老夫人重重拍着茶案:“覃芳期,你竟胆敢如此放肆?!我要上命妇折,弹劾你大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