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本想起来了,听这话就只拿胳膊撑着头:“辛遥之这家伙,前晚上没陪我把酒喝尽兴,昨晚上我越想越气,不留神就不喝多了,人生难得几回醉啊,只不过现在觉得哪哪儿都难受,可不舒服了。”
求安慰的企图不要太明显。
可模样却一点看不出难受。
头发散着,发簪子直接丢在了床踏上,这是唯一能看出过量的痕迹,一身的中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屋子里弥漫的酒味还不能掩盖他身上散发的甘松香,足见这家伙昨晚虽喝得半醉却还没忘了睡前洗浴的讲究,顶多是没再多洗一次头发,才至于随手拔了发簪一丢,倒头便睡。
他现在手撑着头,眼睛里一丁点的睡意都看不出了,跟从水里才捞出的琥珀似的透着清光,嘴唇更是比平常还要鲜明的色泽,微张带笑。
明明哪哪儿都不难受,睡足了懒觉神清气爽。
可芳期知道自己为什么今日赶着回来,因为放心不下。
且这家伙昨晚的确喝了不少酒,否则也不至于破天荒的懒散得日上三竿还赖床上,心情刚开始还是沉郁的吧,直到见她回来才好转。
芳期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回来得适当,真有效用,她肯定不会懊恼,又难免有些揪心,因为她不知道晏迟对中秋节究竟存在什么忌讳,这一天她无法陪伴,他还是独个人煎熬,往往一个从来不会伤春悲秋的人,偏偏借酒浇愁时才最凄凉。
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芳期过去就拉了晏迟的手。
她侧着身子坐向床沿,又顺势偎靠在他怀里,不用言语安慰。
晏迟也合拢了指掌,还是维持着斜卧的姿态,缓缓闭上眼。
怎么办呢?这种依恋的情感似乎越发入骨,他似乎越来越觉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