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我就不提了,可翁翁怎么能够明知我们家是三郎的仇家,还迫着我与三郎姻联,而今真相大白东窗事发,三郎虽知道我必也是被翁翁瞒在鼓里不晓得这些实情,不至于迁怒我,但我哪里还有脸再见三郎?晏家我是回不去了,这里太婆也容不下我,我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了,接下来的事我可不管了,翁翁会如何,二叔会如何,我也实在是管不了这许多。”
看芳期真打算就这么走了,覃翁翁才赶紧行动,先把芳期给摁回了椅子里:“这闹的是什么误会啊?你二叔跟东平公无仇无怨的,反而跟高仁宽这老东西还有过节,他哪里会跟高仁宽同流合污?”
无疑就是承认了高仁宽果然陷害了东平公。
“这话我不是没有说过,可三郎道,翁翁现在还包庇高仁宽,想保护的必为至亲至爱,不是二叔,难道是太婆?”
“哎呦我这回可真是说不清了。”覃翁翁都跺上了脚,差点没动手扯他自己的一把美须了。
“真不是太婆也不是二叔?”芳期终于有了些动摇。
“不是不是,我们一家上下老老小小,就没个人掺和进东平公这件事案,东平公对我可有举荐之恩啊,虽然东平公并不需要我记他的恩情,待我也只如泛泛之交,可我再怎么卑鄙,也做不出那等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事啊,好三娘,你这回一定要相信翁翁。”太师公就差没有对自己的孙女赌咒发誓了,一辈子看上去都没有如现下这般真诚过。
“我信不信翁翁哪有什么要紧,关键是三郎信不信翁翁这话,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翁翁究竟在包庇谁,要是现在还瞒着,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让三郎还怎么相信翁翁?”
覃逊终于长长叹出声气,没办法了,纸包不住火,要再不老实交待,谁知道晏国师会怎么对付覃家,那个人……为了报仇可是弑君的事都干得出!
“说、说、说。”覃逊扯了扯胡须,沮丧地坐回椅子里:“我都告诉你还不成?但你可得答应我千万打消无端的怀疑,还有就是……你太婆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至少你得求无端高抬贵手放过你太婆。”
那就肯定是和王烁有关了!芳期暗暗吁了口气。
“高仁宽跟赵公间的恩怨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我过去虽知道他的德性,贪得无厌表里不一,赵公识穿了他的嘴脸跟他决裂,虽说到底还是给他留了后路,但他必不会念赵公的好,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个那样的衣冠禽兽!开封沦陷,赵公为辽兵残害,只余东平公一支子系,高仁宽竟连东平公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