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打岔,芳期还刻意凝重严肃下来,龚夫人自然也不好再专注于奉承谄媚,安静下来。
是八月先回来禀报:“不是茶馆里生事,是离这两个街口处,有个官员居然被暗箭射中,好在是突的有个人冲出来拉了那官员一把,官员肩膀中了箭,却避开了另一支往心窝处射的箭,那箭上还有毒,官员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啊!”龚夫人一声惊呼:“这可是内城,皇城左近,居然有匪徒胆敢刺杀朝廷命官!!!”
芳期也蹙起了眉头,大觉这事怕会又再掀发新一起的fēng • bō了。
“辛生还打听得,有个刺客仿佛被巡卫逮拿,还有那被刺的官员是个御史。”
倒是镇江侯府的仆从连那御史姓甚名谁都打听清楚了。
程钟南!!!
芳期又听见龚夫人惊呼一声。
程钟南最近可很出风头,因为他盯着周途疏弹劾,不怕死的指明了周途疏就是造成社稷必崩的祸水,主张把祸水处死以正朝纲,天子把程钟南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奈何大卫自来有不杀言官的传统,且程钟南背后还有丁九山等等官员支持,天子下令将其贬黜,这一御令竟然都被银台司封驳。
因为程钟南身为御史,风闻劾奏乃是他的职责,哪怕劾奏不实,皇帝可以不采纳他的主张,却不能将其治罪,银台司若不封驳天子这一不合理的诏书,那么银台司的官员就是渎职。
别管银台司官员是否真的不在意触怒天子,但士大夫们绝大多数都还是要脸的,担着渎职的恶议,官做得再大怕也会遗臭万年,所以银台司的官员尽管不是周全的党徒,这个时候也必需阻止皇帝不合法理的诏令。
程钟南像蚂蝗一样叮着周途疏咬,镇江侯当然不会忽视这么个人,龚夫人大抵也知道了程钟南是他们家的政敌,这时突然听闻程钟南遇刺,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