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渊拍了拍徐明溪的肩膀:“放心吧,彭六从前就怕我那大表哥,这回大表哥愿意‘开导’他,听他倒苦水,他可受宠若惊了,大表哥的本事发挥个两成,就能灌翻十个彭六,等他这一醉醒来,就交给他父母高堂管教去。”
“确然不怕远帆收拾不住彭子瞻。”徐明溪没想到自家兄长竟会如此“安排”彭子瞻。
他们往梅亭里去,途中却见芳期又随着岑娘往这边来。
芳期也只是与葛母打声招呼并没有久坐的打算,她其实知道应当主要提防谁,那个人正和徐姨母在厅里,所以就跟岑娘说了:“今日阿皎和阿辛没有陪着姨母招呼宾朋,嫂嫂又难免得分心酒水宴席的安排,我不把自己当外人,就想帮衬着些。”
岑娘自己是很喜欢芳期的,并不想与她见外,奈何今日毕竟请了洛阳王氏,王家那些舅母们可没一个待见芳期的,她是担心芳期会受委屈。
“换别家的冬至宴,怕是大舅母她们都不能居正席,可今日我们家的宴会,连祖翁都只好礼待舅舅们,关于前些年发生的事,他们对姑姥爷尚且都有微辞,恐怕对三妹妹更加不会有好脸色,阿家将是非黑白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外祖翁虽说也道是覃家姨母的过错,可舅母们却依然……阿家昨日还说起这事,就怕舅母们为难三妹妹。”
“无妨的。”芳期笑着道:“我脸皮厚,王家的长辈们又都是体面人,当着外人的面且又是今日这样的场合,难听话也只好藏着掖着说,软刀子伤不了我的厚脸皮。”
岑娘见芳期是真不介意,她就更不愿拒绝芳期的好意了。
两行人遇见,芳期才听兄长说了彭子瞻的荒唐行迳,顿时也觉无语。
彭俭孝这家人的脸皮才真是又厚又坚,连覃芳姿都觉没脸见徐姨母了,他们却不肯放过奉迎新一任宰执的机会,可正因如此,彭子瞻这个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孝子哪里可能在徐相邸的宴会上撒泼?这东西今日的行迳相当可疑啊。
但彭家是绝无可能跟着太后党与天子为敌的,彭子瞻的行为相比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就显得芝麻绿豆了,今日顾不上搭理这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