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爱他,但越来越想/操控他,他明明是为了母亲着想,不愿意母亲目睹那妖物,从此陷入噩梦之中,但母亲总想质问他,短短一夜已经三次急召,想问他为何处杀皇子,呵,那是什么皇子啊,那是羿承钧,是羿承钧化身的妖物,诅咒他,谋害他,他必须把这样的妖物挫骨扬灰。
一个宦官入内。
身上不见一滴血,但羿栩知道他是刽子手。
“龚氏死了么?”
“贵妃娘娘已经……自尽。”
“退吧。”
“官家……”
羿栩看向那心腹。
“贵妃有遗言。”
“无非诅咒之词而已……”
“官家,贵妃饮下鸩酒濒死前,说了一人姓名。”
“谁?”
“司马修。”
羿栩瞪着心腹的眼睛差点没有暴跌出眼眶。
晏迟在这天的下昼,回到家中,芳期已经听闻了宫里发生的一连串事,只关于某些细节她当然跟大多数人般的模糊,却也并不在意,总之这天,她下厨忙乎了许久,烹饪得一桌美食,天遂人愿的是,晏国师总算没滞留数日,如她所料,今天傍晚就回家了。
“意外之喜,龚氏临终之前,留下的遗言居然司马修。”晏迟这样说。
芳期都惊呆了:“啊?!”
“其实也不奇怪。”晏迟微笑:“司马修跟周途疏交好,所以也非常顾惜龚氏,对于后位之争,司马修一直在助益龚氏,我占断龚氏妊子为男嗣后,司马修不是那么放心,所以呢,他让李祖继又占断了一回,李祖继这点本事还有,断定龚氏腹中之子为男丁。
于是司马修越发积极,想将龚氏推上后位,龚氏也信任他,我猜,龚氏濒死之前,大约极度怨恨司马修未曾救她吧,所以,这个女人恩将仇报,临死前还陷害了司马修一回。”
芳期:……
“这并不奇怪。”晏迟说了一句重复的话。
只不过他在说这句话时,伸手摸了摸芳期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