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早上就传遍了临安城。”陈銮女一脸戾气地说:“都说那两个无赖铁心讹上了夫人,四处招兵买马要拆了夫人的善堂,我家翁翁听说,都没拦着太婆和我来给夫人助威呢。”
消息并不是芳期散布的,所以她便看向覃泽,以为是她那老谋深算的祖父行计。
覃泽犹豫了一会儿,觉着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便不隐瞒:“祖父原是等着三妹妹回家商量应对之策,结果没等到三妹妹,遣人一问才知三妹妹来了善堂,祖父便……说三妹妹既然自己有了主张,他就懒得过问了。”
芳期听懂了,她家傲娇的祖父大人因为受到了忽视使起小性来,打算坐壁上观,散布消息的事不是祖父干的。
难不成是“敌军”的阴谋?
芳期着实废解,霍姓二子能纠集多少人?他身后的靠山莫不是天子吧?否则到底是和风头正劲的国师府对峙,哪来的底气必胜无疑?把事态搞得如此沸腾,就不怕围观者太多下不来台么?
刚这么怀疑,就又听见门外喧哗声暴涨。
听这动静,“敌军”确然声势浩荡啊。
付英赶紧出去观望,回来神色也很是凝重:“拥来了不少百姓围观,竟还有不少持械者,虽拿的不是刀剑,只是棍棒,恐怕……毕竟冲突起来,就怕会有意外伤亡。”
这时又有一个医僮入内,满脸的慌张:“夫人,我认出门外几个手持棍棒的闲汉,就是上回跟那霍姓二子一齐来闹事的人。”
芳期也蹙了眉头。
她自然不是害怕对方人多势众,可一旦发生打斗,对方必为国师府护卫所伤,这些人毕竟都是平民,若真有死伤……
芳期先对“友军”道:“各位长者亲友闻讯赶来相助,三娘感激不尽,只是霍老爹过染痘疹并非谎诈,惠民署的医官已然确诊,这其中的是非,我还是得与霍家二子先行理论,此事本乃梅桥西善堂与患者家属间的争端,所以三娘只敢有劳亲友们作个见证。”
其实芳期对于今日主动到场掠阵的几家人十分感激。
国师府如今虽然炙手可热,趋附谄媚者无数,不过这些人听闻国师府惹生麻烦,却都一致袖手旁观,今日赶来掠阵者,才是真正的亲朋。
越是如此,芳期就越不能牵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