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从太后所赐的宫人银叶口中听闻。”
司马太后顿时怔住。
前些时日,龚氏妊孕之时,因为司马太后明知羿栩是因周途疏之故厚待龚氏,所以拒绝让龚氏取夺后位,薛婕妤既是陈皇后的佐助,司马太后一来因她年轻,再则忖度着薛婕妤是如假抱换的世族闺秀,或许其凭着能诗善赋的技长还能争得些圣宠,故而太后为显恩眷,特意赐了给宫人给薛婕妤,用意也当然是想用薛婕妤掣肘龚氏,但龚氏却生子残障,现今薛婕妤却反而用银叶堵了太后的嘴。
“官家容禀,非内宫之仆窥探朝政,实则今日官家理问梅桥西善堂一案是行殿议,原有内臣在侧,故而告之相熟的宫人,这本是无法彻绝的务通,银叶因听令于太后,忠事于妾身,既闻务通是以不敢瞒报,妾身听闻消息,因感念国师夫人对舍妹的厚待,是以才恳求圣人代为谏言,禀请官家慎重处夺此案,圣人又道此案大有蹊跷,虽宫眷不可妄议朝政,但则逢此多变之岁,亦该提醒官家慎夺,故而才携妾身往至慈宁殿。”
薛婕妤说完这话,伏揖额拜。
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陈皇后也被一贯本分寡言的薛婕妤此番言行给震惊了,倒是羿栩在听闻“国师夫人”四字时心中就是一跳,他着实对芳期丽正门前击鼓要人的壮举记忆犹新,不得不顾忌惹了这位“泼妇”再将闹出何种变乱,且关于薛婕妤的父亲薛奇儒,之前因司马权举荐授职户部,此人的才干还是让羿栩颇为赏识的,羿栩正有意进一步提拔薛奇儒,自然对薛婕妤就会厚待几分。
他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可放心得下的帮手就那么一些,未免有点埋怨明明可以和平共处,为什么太后又一定要和皇后、薛婕妤过不去呢?
朝堂内外多少事务,尽靠司马一姓能处理得四平八稳?
“薛氏你起来,皇后和薛氏都坐下吧。”
天子发话,太后也只能咽下怒火,寒着脸坐那儿,倒是终于把眼皮子给高举着了。
“皇后说说吧,兴国公上请贬黜的是葛时简,这事怎么就和覃氏相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