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蝉音,芳期不知晏迟打算怎么使用,所以她不打算自作主张给蝉音下马威,就嘱咐八月:“请大王来吧,蝉音我就不见了,让大王自己看着处办。”
晏迟其实就在清欢里,不过是在得月楼处理事务,尽管蝉音已是来了第三趟,但仆婢们未得芳期交待,自是不会直接禀知晏迟的,晏迟这才听禀,并不急着见蝉音,先回来瞧一眼芳期,坦诚了自己对蝉音将作何安排,方才走出清欢里,只丢下一句“随我来”,先就至离清欢里不远的一处凉亭里坐下了。
他也不问蝉音闹腾什么,直言道:“你的心思,我清楚,不需再多话了,你若想要遂愿,得先替我办好几件事,第一件,你先去见沈炯明,这回直接跟他讲,你终于得到了我的宠眷,在湘王府算是立稳了脚跟,且我还答应你,要是你能幸能替我妊育子女,日后将予你孺人的品位。”
“大王是真……”
“你记好,如果我交待的几件事没做好,我不让你说的话你又跟上回似的说漏了嘴,别说你那些念头,恐怕连活命都是妄想了。”晏迟这才抬起眼睑,看着蝉音:“湘王府的孺媵,没你想的那么易得,你一无出身,姿色也只能算寻常,要是连智计都没有,还不听话,你凭什么有那么多的妄想呢?你觉得我也会否真对你青眼有加?”
蝉音忙道:“大王的嘱令,妾身从不敢违背。”
“那我就正式考验你吧。”晏迟道:“记清楚了,别再让其他人从你嘴里听说你还是个处子身,你还得告诉沈炯明,是王妃觉着你本份,才给了你机会,为了报答王妃,当然也是因为我的授令,你得说服沈炯明,他有一个党从,儿媳是王棠的孙女……”
一番交待后,晏迟没再搭理蝉音。
又说王老夫人,在湘王府的一场气受得非同小可,隔了几日,才缓回来半口气,这老妇,不怨谢氏、马氏“临阵倒戈”,把过责都推在她身上,堪堪养好了两分精神,想到长孙媳董氏,她嫁进太师府是襄阳公夫人做的媒,襄阳公夫人李氏的女儿,与芳期交好,王老夫人认定了这件婚事实为芳期促成,趁着这天,覃逊受一老友相邀出了门,覃泽又去了衙门当值,就又再叫来董娘撒气。
把长孙妇当着众多仆妇的面,好一番训诫,还罚她去了庵堂跪着,这回连骨头都懒得挑,就是无缘无故的怒责,而且还告诫仆妇:“谁敢在太师公和大郎面前多嘴,立时赶出太师府!”
她是拿捏好了时间,让长孙妇跪三个时辰,在覃泽下值回家前,放长孙妇回她自己的居院,仆妇不多嘴,要是长孙妇自己敢在覃泽跟前挑拨,她正好拿着这错处又发一番雌威。
结果才过一刻,王玉筝就哭哭啼啼地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