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婴孩儿的,本就应当从俗,天地良心我可没说反话。”晏迟笑道:“新意是个大字,想欢奴干亲就有三家,至少得收三个平安锁,没法儿一并带,咱们送个最大的,欢奴长到七、八岁,就只有带咱们家的才合适了。”
“我就望着等欢奴满月酒时,我能觉得身子轻便些,才去得成道贺。”芳期发愁的撑着腰。
“这哪儿能,一月后胎儿见长,你这身子只有更粗笨的。”晏迟打消了芳期的幻想,拿起团扇来替她摇风:“鄂娘子既说带着孩子来串门,就没指着你冒着暑气去喝满月酒,还真不能这样折腾,王妃可别勉强了,非常之时,但凡亲友都会体谅咱们。”
“我去不成,晏郎理应去的,要不你这干爹可不够格。”
“好好好,只要王妃那日愿意放我出门。”
“我什么时候不放晏郎出门了?是你自个儿总在家呆着!”
“现今不少人都晓得我陪王妃在家安胎,连请柬都不敢往王府送,生怕王妃怪他们撺掇我出门花天酒地,暗中给他们穿小鞋,日后他们就再莫想进湘王府的大门了。”晏迟笑道。
八月拿着个羊脂玉雕成的双虾纹玉壶进来,这是她才从摆器库里挑选出来的,是因芳期总嫌暑热,这丫鬟灵机一动,寻思着在屋子里多摆几样水头好的白玉碧玉雕件,眼看着凉沁沁的玉器能消些躁气,她听见湘王说这话,忍不住插嘴道:“是这样,前日里我奉王妃差遣往韶永厨去,巧遇了龚夫人正在,就和镇江侯府的奴婢闲聊了几句,他们都说如今啊,各家的夫人、娘子们都拿大王如何安胎劝束夫郎,说妇人妊期有夫郎陪着,才能担保分娩时顺顺利利。”
“大王安胎?”芳期忍俊不住,大笑出声。
“我跟你说,你可别不信,我曾经遇见一家农户,那家妇人有妊,结果男人居然会觉得时常恶心犯呕,非得吃溜酸的梅子才压得住不适,结果只好在家陪着妇人安胎。”晏迟又说了一件趣事。
这本事清闲静好的一日,夫妇二人说说笑笑就要消磨过去了,怎知却有不速之客登门。
先来的是覃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