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只觉奇异,问来禀事的徐娘:“她怎么来了?可说来意是什么?”
“说是来看望王妃,还带着礼,跟着覃娘子的奴婢提着个官皮匣,也不知放的什么物件。”
芳期想了想:“请进来吧。”她便对晏迟道:“我去长英堂见她。”
“你别走动了,就在这儿见,我往北隔厅去,你们说什么我都能听见。”晏迟转而又嘱咐五月:“你在这儿盯着,覃芳姿要敢在匣子里头藏什么害人的物件,当场就给我制服她。”
芳期虽没说话,却想着覃芳姿大不至于跑来湘王府里祸害她,那跟送死无异了。
覃芳姿却也没让婢女拎着官皮匣进屋子,就在屋子外头交割了,进来才跟芳期道:“我前些时日身子不爽快,谢恩宴时也没来贺三妹妹,这几日见好了,想着总该来看望,不好空手来,带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几件钗环首饰,三妹妹是看不入眼的,留来打赏奴婢下人吧。”
芳期心里就越发纳闷了,覃芳姿如此低声下气是在闹哪样?
“我知道三妹妹因为过去的事,对我还记恨着,我们姐妹两个也自来不亲不睦的,我哪怕绞尽了脑汁,说出的话三妹妹也不会觉得中听,那我就不绕弯了。我是有事相求,三妹一发声,老夫人再不敢苛难嫂嫂,但她的怒火总得找人发泄,如今太师府里,也只有我没人护没人疼的,老夫人专拣着我拿捏,我知道求谁都不如求三妹。”
覃芳姿说话,咳嗽一声。
她身边的婢女就赶紧跪下:“王妃就帮帮二娘吧,这段时日老夫人称病,单喊了二娘去侍疾,这么热的天,非要二娘守着炉子煎汤熬药,夜里也不让二娘安生,晚晚都要把二娘折腾起来几回,二娘不是不想尽孝,只老夫人分明就是佯病……”
“我知道了,会请个好郎中荐给翁翁的。”芳期就算再不待见覃芳期,但看在兄长的情面上也不乐意由得她被王老夫人刁难,就答应下来。
覃芳姿把芳期盯了一阵,似笑非笑:“如今满临安城的人,没一个不说三妹妹好福份的,我心里就算再不甘,也只能认命了,就只有一事不解,三妹妹与覃芳菲过去是面不和心更不和,你当年为何要助着覃芳菲夺我姻缘?要是我当初嫁的是葛家子而非彭家子,纵然比不上三妹妹的好福份,总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