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蓓声自知要胁只能作为辅助手段,关键还是要以情动人,可在镇江侯府怎么可能“以情动人”,必须得去外宅才能放开手脚。
于是高蓓声等着在侯府跟龚骁“偶遇”时,用约定好的暗语提示情郎私会的意愿。
但龚骁最近很忙。
他今年已经下场应了秋闱,获得了来年二月参加春闱的资格,虽说大卫自建朝就没了投卷的风气,不过准进士们为了在殿试中争得好名次,会试前扩扩名气还是很有必要的,龚骁把时间一番排,最终只有儿子满月酒的前二日居然才有空闲。
谁知道这多嘴的婢女,竟然在郭季礼面前挑是生非,导致了郭季礼盯梢跟踪,丢了性命,也坏了她的好事!!!
但现在不是咬牙切齿的时候。
高蓓声昂着头反驳龚佑的指控:“无论是首饰还是屋宅,都是令郎逼着我接受的,我起初还不知他为何如此,现在才明白,原来令郎一直提防着事情败露,他就好利用这些所谓的证凿来污篾我,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给我承当!他要胁我去外宅和他私会,我敢让家中仆婢知道么?我借口去妙明寺,支开仆妇,这怎能证明我是出于自愿而非受胁于令郎?!
我为何隐瞒有身孕?是我着实拿不准腹中胎儿究竟是谁的骨肉!昨日确然是我首回约令郎去外头相见,是因为我着实因为受胁于他,负愧于夫郎,我已经做了错事,怎么忍心再混淆夫家血脉?我昨日见令郎,是为请求他想办法助我落胎,我还求他就此放过我,莫再逼我继续行为此等见不得光的不齿之行。
我知道,自古以来但有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往往世人骂的都是女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男子总是受不住诱惑一时糊涂,但镇江侯及侯夫人要想让我为外子偿命而使令郎逍遥法外,我绝对不能信服,我为高家女,受父母养育大恩未曾报答涓滴,我可一己承当罪责,却不能连累父母家人也受唾骂;我为郭家妇,更不能眼见害死外子的无耻之徒全身而退,让外子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龚佑被这反驳气得险些没有吐血三升。
龚夫人更是悲愤难忍,再忍不住,终于把酝酿了两日的一巴掌重重扇在高蓓声脸上:“无耻,无耻!我从未见过如你般无耻之人!你竟还有脸提季礼,有脸称你为郭家妇,要不是你季礼怎会没了性命,你害了季礼也害了四郎,你竟还有脸称为季礼讨公道?!都是因为你的虚荣心,你自甘为妾,是贪图湘王府荣华富贵,见湘王不为所动,你们高家人才摇尾祈怜硬是求我为季礼作主娶你为妻。
结果你们高家舍不得再为你这等贱妇掏半文钱的嫁妆,季礼也不愿满足的你的虚伪贪婪,你心有不甘,对了,你连四郎妇的嫁妆都想贪图,四郎妇,你来说句实话,你的这位好堂姐有没有游说你将你的妆奁交给她打理!”
高蓓朱冷冷地看着高蓓声。
她是真的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