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倒未觉气,只是当日作东的食客,应是个方才来临安城不久的郎君,听高氏那话,才晓得韶永厨实则是王妃开设的,且妾身过去也是金屋苑的姬人,后得王妃信任,才负责管执韶永厨,那位食客就生怕被高氏连累,反而把她喝斥了两句。”
芳期不多搭理高蓓声的生活。
两个人,早已经不在同条道迳,哪怕还有巧遇之时,也是陌路的人了,高蓓声甘于在泥淖里,是黯然神伤还是洋洋自得,都跟芳期没有干系了。
她只不过偶尔会异想天开,揣度着在原本的世界,没有她涉入晏迟的生活,晏迟在收拾了高仁宽后,高蓓声会落得什么下场,难道也是栖身在杏儿弄,后来才名载孽嬖篇?
但这样的好奇心,转眼就被别的琐事磨灭了。
芳期依然没有再主动呼唤系统。
可是她越来越频繁的做起噩梦来,而每一场梦境,也越来越清晰。
她梦见过千军万马正在交战,狼烟烽火终于侵过了淮河,辽人的铁予刺穿了卫人的心胸,无数百姓被掳掠杀害。
她还梦见了卫人与卫人间似乎也在自相残杀,不知什么人振臂一呼,农人、工匠举着那些并不能称为兵器的用具,他们杀的是富贾是贵族,也对抗身着铁甲的兵勇。
大卫的皇宫被熊熊烈火吞噬,临安城里兵荒马路人心惶惶,有的在奔走哭嚎,有的茫然失措,有已经收拾好行装的平民,但他们却喃喃:天啊,到处都是战乱,我们该往何处安生?
还有谁在哭泣?
是闵妃,她紧紧拉着一个人的手,那个人的面目,芳期很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