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司马环闭上了泪眼,她深深的吸几口气:“我若再有了嫡嗣,日后怎容司马太后再害我的孩儿?她要陷害殿下,就不会留下殿下的骨肉,以防养虎为患。可我毕竟是司马家的女儿,她还必得保我不受牵连,她这机关算尽,为的就是让司马氏显望权重,她难免会有顾忌,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害我绝嗣,日后等殿下伏诛,我万念俱灰,最好自断生路,哪怕是我活着,行尸走肉,她料我也没有心力再保平儿、薇儿。”
“王妃要振作,但不能用那些药,一阵间王妃可斥问古氏,让殿下……”
“不,我得喝下我那好姑母为我准备的药。”司马环缓缓睁开眼,看向芳舒:“我们救不了殿下,靠我们也救不了平儿,只有湘王才是司马太后的对手,只有湘王才能保住平儿,你侍机,告诉湘王,平儿不是我的嫡子,当今太子是你所出,兴许湘王还能看在你的情面上,当司马太后针对殿下发难时,保殿下不死,更重要的是不将平儿看作隐患,我们,只有这样做才可能力挽狂澜。
但我不能有子嗣,湘王才肯出手相助,也不能动古氏,让司马太后心生警觉,否则恐怕幼娘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我这无用之人却无能为力。
幼娘,你得活着,湘王妃才会帮着淮王府,湘王才不会与淮王府对立。”
覃渊娶新妇的这一日,芳期将薇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大早上就带着她跟婵儿往太师府去,结果被逼着先见了王老夫人,挨了几句数落。
王老夫人自觉得有理:“淮王府的小世子夭折,虽说未足岁,淮王府的姬妾不用替小世子守制,可郡主却是该为嫡世子服制的,郡主还未知事,不懂这些礼矩,既是暂时住在湘王府,你怎能不按礼矩行事,让别人诽议郡主呢?”
芳期根本就不想回应。
覃太师原本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见芳期不辩解,只好道:“郡主今日穿着的是白衣白裙,衣裙上我看也只是镶着鲛珠而已,并没有犯制,且郡主才多大,今日虽来了我们家,又不会出现在宴席上吃酒,不过是来亲戚家里串个门,外人不晓得,家人也不会挑她的不是。三娘之所以带郡主来,也无非是为了幼娘今日能跟郡主见上一见,是为郡主早日康复着想。”
“多谢翁翁体谅。”芳期笑着行了个福礼。
王老夫人今日心情本就不佳,被这笑脸一晃,称谢一激,只觉从脚底生起一股火气,仿佛她穿的不是鞋子,是踩在了炭炉上,却又着实没了借口挑刺,只好黑着一张脸。
覃逊干咳两声,问:“殿下今日怎么未随三娘一同来?”
“今日大王会带一位小宾客来赴宴,不便来得过早。”
小宾客?什么小宾客?王老夫人满腹狐疑。
覃逊却听懂了,笑着看了六孙女一眼。
覃敬和李氏也相视而笑:好了,今日不仅他们要迎儿媳过门,还有了相女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