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他作何?”
她心里诧异不已,却由得晏迟把那件见客的大袖衣替她披上身。
“你一阵间就问问蝉音的现况,相信王妃定能琢磨透我的用意,心有灵犀打好配合。”晏迟一笑间,莫测高深。
沈炯明现在坐在一间小花厅里,心潮正自澎湃不已。
他早就不满足于御史中丞的品官,打算再进一步,往政事堂里挤一挤了,他沈家还从没出过一个拜相的仕臣,若是被他达成这一伟大目标,那可就光宗耀祖了,故而虽觉得绵谷事案很有几分棘手,要是一不小心办砸了,慢说拜相,恐怕还会被贬官,只不过若办成了这趟差使,立一大功,无疑就有了拜相的基础,至少比王烁更有胜算!
风险与机遇并存,瞻前顾后则必失机遇,沈炯明可不是空有野心之徒,当机遇已在面前,他从不怕承担风险。
更不要说这趟差使,可是湘王殿下保举他承当,他早就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湘王党,官家既然采信了湘王的保举,说明针对绵谷事案,湘王已经成功掌握了主动权,机遇大于风险,就更值当奋力一搏了。
光辉前途就在展眼之间,沈炯明如何不觉心潮澎湃?他感觉自己每一块骨头都凝聚了旺盛的斗志,斟酌着一阵间见到湘王殿下那张英俊的脸蛋时,肯定得先说一番感恩戴德的话,然后是发咒赌誓,日后必然将为湘王肝脑涂地,奉献他的一颗,不,是沈家数十,再加沈家故旧姻亲数十腔的碧血和数十颗的丹心,当然不能忘了光说这些空话虚话,他还得详详细细禀报湘王他的计划,保证能够顺利平定绵谷事案,让官家满意,让湘王放心。
沈炯明早就打好了腹稿,此时又再“温习”,只等着湘王一来,就要把这位殿下当菩萨一样膜拜,可是却见湘王和湘王妃竟然一同进入了这间偏厅……
这……
当着女眷的面,跪在地上说那些马屁话,这有点太丢朝廷重臣的脸面了。
一犹豫,膝盖刚弯了下就直回来,把膜拜变成了行礼。
芳期笑得一脸灿烂:“听说沈中丞来了,我正好有几句话欲问,不过现在不忙,中丞先跟殿下商量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