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姐见归见,那日里身边却跟着常映,常映可是湘王府的婢女,三姐又怎会……那些闲话,必是中伤。”
“其实那日我去见孟获,正是听从晏郎的嘱咐,所以这些中伤之辞,对我是毫发无损,晏郎原本还想着彻究的,不过现下急着处理绵谷的事,我也劝了他,大不必为这些鸡毛蒜皮费心。”芳期笑道:“舒妹妹不用担心,倒是今日,淮王因何准舒妹妹出门了?我以为他也正为绵谷之事焦头烂额呢。”
“是司马修打发我来的。”芳舒道:“他是听说了小闵有孕的事,也听说了湘王竟断言小闵虽会诞下双生子,且,似乎……三姐,今日三姐跟我说的话,我当然不会告之司马修,我只是担心,小闵将来的孩子,是否真有夭折的殃劫?”
“虽然我也为汴王和闵妃遗憾,但据晏郎的卜测,确然如此。”芳期垂着眉眼,神色很是平淡:“只不过晏郎也说了,是汴王子女缘薄,倒并非孩子命中伏劫,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汴王真要保全孩子,只要不与孩子相见,日后要么汴王远离临安,要么送两个孩子往佛寺道观,兴许还可以避开险劫。”
芳舒长叹一声:“虽说父子骨肉相隔亦为苦楚,但总算还有转机。”
芳期没再多说什么,合欢树下突然就安静了,一时间只有那小瀑如坠珠的清响。
“一阵间,我想去看望小闵,未知三姐是否也能抽出空来?”芳舒又问。
“先别去了罢,闵妃自听了卜测,心中难免悲苦,这样的事,旁人说再多安慰的话,其实也都是徒劳无用,咱们去了,她难免还要强颜欢笑反过来应酬咱们……我寻思着,不如再等些时候。”
“等些时候,我怕就不得自由了。”芳舒苦笑。
芳期伸手过去,拍了拍芳舒的手:“舒妹妹千万放宽心,晏郎说了,淮王的罪,尚且不涉淮王妃,自然更与舒妹妹无干。”
刚说完这话,芳期却见徐娘从花障处绕了近前。
“王妃,镇江侯夫人前来拜会。”
“龚夫人今日怎么来了?”芳期真觉得几分诧异,看向芳舒,见她并没有提出告辞,也就莞尔道:“请龚夫人至长英堂吧,说起来,当日在太师府我也没有多陪她好好说会儿子话,确也想着改日请她聚上一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