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舒又低声道:“许是因为高氏的事吧?”
“她又怎么了?”
“听说是惹上了人命官司,身陷牢狱,应当会被……处死。”
“这话可真?”
“应当不假。”芳舒道:“我听见的消息是,高氏早前结识了个市井闲汉,那人是靠放贷为生计,时常去杏儿弄寻花问柳,只是这闲汉,妻室却十分妒悍,仗着她的兄长混迹市井,结交了一帮莽徒,连丈夫都要忌惮她兄长几分,在家里,发号施令,她的丈夫莫敢不从。
那妇人也不知怎么就听说了丈夫时常去高氏家中,叫上兄长,把高氏在杏儿弄的居处打砸一番,把高氏殴打一场,高氏心中不服,撺掇了妇人的丈夫,两人合谋,竟把那妇人毒杀了,妇人的丈夫行凶之后,又后怕了,逃离了临安不知所踪,遇害妇人的兄长状告高氏,镇江侯现在可是临安府尹,亲自察实了高氏的罪凿。”
芳期对高蓓声,早已不再关注,湘王府里也没人乐意议论这件凶案,她竟然完全没有听说,此时听芳舒讲,淡淡道:“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龚夫人却提都没提高蓓声半个字。
一番必不可少的寒喧之后,说起的却是一件正事。
“王妃可知,官家尚未择定由谁担任平乱御史,竟然皇叔杰的死讯就传到了临安,官家听报,大发雷霆,当着政事堂几位相臣的面,将兴国公重重训斥,讲兴国公耽搁了此件要案,导致皇叔杰被灭口,且立时下令,让沈中丞即刻启程急奔绵谷,还授予了沈中丞临机先断之权,外子今日也参与了殿议,交待妾身走这一趟,实为有事相求……王妃也知道,小犬现在通化郡羁摩军营,那地方情势复杂,且处于蛮荒……
小犬自从被发配去了那里,连送封信回临安报平安也是艰难,外子与妾身已经许久不知他的音讯,着实不能安心。外子的打算,是想遣长男也入蜀,拜托沈中丞多多照济,让长男探望一下小犬,是否还平安。”
龚夫人这番话,委婉的水平真是相当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