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夫想如何?”
“我只是觉得不应如此消极,光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我因被晏迟夫妇二人算计削职罢官,与他湘王府可谓势不两立,绝无握手言和的可能,晏迟会眼看着牡子之子日后把太子取而代之,任由我东山再起?他真要有这样的打算,晏覃氏何至于还敢为难刘娘?且大娘娘手中若无晏迟的把柄,况怕也难以让官家对其心生猜忌。
这两日我本就在忖度,仪儿既然执掌皇城司察部,他却从未与军卫武官打过交道,不及仲儿更熟军伍之事,莫不先让仲儿也入察部任事,他们手足齐心协力,才更有利于尽快肃清察部。”
司马仲是司马极的嫡长子,也是胡洁劭的亲外甥,司马仲要是能获实职胡洁劭自然不会不满意,于是他便是有十分阻拦的心,这会儿子也立减了八分,想着这件事不知道许延又有什么见解,不如趁着许延这时还没有辞行,再与他商量一番。
胡洁劭没在水榭里多留,听墙角的刘氏又“杀”了回来。
她是生怕司马极又改了主意,赶紧的附和:“妾身听得这些事,也寻思了寻思,牡子虽是宋国公府的媳妇,哪怕得子,那也是宋国公的曾孙儿,官人可别忘了宋国公还有个孙儿,过继给洛王,要是太子被废,万一宋国有意佐立洛王之子承继皇统呢?
大娘娘固然是与官人一条心的,可要是宋国公和湘王结了党,官人半点子作为都没有,只眼看着大娘娘孤军作战,大娘娘岂不会埋怨官人只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官人可不能听那位什么许先生的话,就该坚定主意让大郎争取入察部,大郎为扳倒湘王尽力,连宋国公都不敢再有二意了,牡子将来的子嗣才能顺顺利利被立为储君。”
司马极险些遗忘了洛王还有一个嗣子,也是宋国公的孙儿。
他细想了想自己为何遗忘,又觉得刘氏的说法是杞人忧天了:“洛王那位嗣子并非懵懂稚儿了,宋国公应当明白官家绝无可能立其为储,你不大知悉朝堂之事,更不明白官家的想法,要知道一国储君可是理应配备臣属的,有臣属便会有党势,太子尚为襁褓稚子倒还无碍,臣属有如虚设,如现今这位太子,等其能够过问国政时,至少是十五、六载后的事。
洛王子却不需要这么久,他已经知事,有了自己的思想,旁的人就不易把控了,若立他为太子,不久便将选太子妃,到时他既有宋国公府、洛王府之势助,甚至还有妻族臣属的保佐,东宫势大,则必使帝权势削,宋国公若真有这样的想法,官家第一个就容不得他。”
这话颇浅显,刘氏还能听明白,缓缓颔首道:“原来如此啊,所以说官家必会听大娘娘的,因为唯有司马一门的女子与皇族联姻所生的子嗣,成了太子,司马一门也绝对不会助势东宫削弱帝权,司马一门唯大娘娘是从,大娘娘是官家的生母,论亲疏远近,司马一门永远会以官家为重。”
“是这意思,当初要不是羿杜为覃氏唆使,让覃氏所生之子取代正妃嫡出,大娘娘何至于会不容羿杜,让牡子嫁入宋国公府呢。”
刘氏眼珠子却是一转:“可是,官人难道忘记了,洛王之所以能过继宋国公的孙儿为嗣子,是因湘王卜得吉兆,湘王只怕早就被宋国公笼络了,难怪宋国公屡屡阻止大娘娘对付湘王,在其中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