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觉得他真是蠢得不可救药,有愧于许推官是真,毕竟坑了爹,可你爹为什么没把你推出去顶罪,不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有所作为么?你死了就无愧了么?至于有愧于圣贤……呵呵,圣贤喂过你一口奶,还是救过你一回命啊,圣贤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孝子贤孙,你怎么就有愧他们了?”
芳期颔首,这不能怪晏大王骂得凶,骂得很是占理。
“虽说吧,晏郎从随便一个囚场将先生救出真不用废什么力,但对于先生而言却是救命之恩啊,他要知道先生其实不想活,压根也就不救了……”
许延:……
怎么听主母的意思,是希望他死在辽国的囚场似的?
“所以我才骂他蠢啊,怎么想的才去劝死别人皇帝和太子,他们要是想死,有的是时间悬梁,既不想死,你能劝得动怕死的人?没劝死别人,自己倒是沮丧得想死,在囚场时以为还有劝死皇帝的机会,硬撑着,非要我把他救出来才绝望,说什么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仿佛你真把皇帝劝死了,有多少人能感激你的丰功伟绩似的。”
许延被骂得抬不起头,还不了嘴,愁眉苦脸地面对着一锅拨霞供。
晏迟才不说得力部下过去的糗事了,跟芳期道:“当年我把他一场好骂,他也是暂时不想死了,打算报了救命之恩后再想死的事,结果没两年,鬼迷心窍爱慕上了个河东狮,我拦都拦不住,非要娶个悍妻,如今子女双全,眼看着就要当祖父了,彻底不想死了。”
“郎主,内子性情虽直率,可心地却善良……”
晏迟赶紧摆了摆手:“得了吧,你那位内子连我的鼻子都敢指着骂,岂是直率二字足以形容她的彪悍?!王妃你是不知道,世人都说岳祖翁是大卫第一惧内人,那是他们不识许源永,这家伙能被他家娘子动家法教训,跟训儿子似的,还不是训亲生的儿子,训的分明是继子。”
芳期:……
“我好奇的倒是,许家娘子为何骂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