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公能怎么办呢?为了百姓的祸福逼君?逼不成不说,反而会被打为叛逆。
也就只过了一夜而已。
次日,彭氏听闻一件消息,震惊不已,立时往居院禀知葛少尹——葛时简这人,要不是第二日休沐,头天也不会把自己喝得烂醉,他这天借着酒劲倒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现在虽醒了,却觉得左边脑袋还在闷痛,正一下下捏着眉心缓解宿醉后的不适呢。
“官人,安义侯这回应是活不成了。”
彭氏张口就是这句话,葛时简手一抖,指头差点戳了眼角,几疑自己还是在做梦。
“罪庶标谋逆时,就使人传扬消息,言官家断绝皇嗣之厄,实乃受先帝亡灵诅咒不能再行人道……”彭氏为了快些说明事态,也顾不得斟酌言辞了:“原本随着逆党被处治,这件事已经不再有人胆敢议论了,可垭口街事案,安义侯支使地痞侮辱原告不能人道,不知怎么的就有百姓联想到前头的逆案,说官家不能人道多半是实情,否则安义侯怎么不用别的事羞辱原告,专拣这一件?肯定是官家身患难以启齿的隐疾,忧虑难安,安义侯受到启发,情知无子之人,最忌讳的伤口……”
葛时简没有半点兴奋之情。
安义侯的确活不成了,但他的死并非合乎律法,他死于君主手中的生杀予夺绝对大权,也是死于阴谋算计,这样的死法,着实不能算明正典刑。
不过,百姓们应当会觉大快人心吧。
安义侯也确然该死,死得不无辜,不可惜,不值得同情抱憾。
葛时简缓缓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