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说的那人姓贾,名高松,是个卫人,却跟莫为刍是一路货色,早就叛投了辽国成为敌国的走狗,只是此人比莫为刍要年轻不少,仪表堂堂,伪造的身份是个足智多谋却不行科举正道的文士,沈炯明告诉蝉音,让她“暗告”晏迟,连司马权也对这贾高松极其看重,这个人值得湘王府笼络为己用。
可晏迟是什么人?哪怕没有执管外察卫时,他早早就摸清了贾高松的底细。
不过也是佯作中计罢了。
阿瑗却有些不明白:“三哥要除沈炯明,何至于这样的周折?我想不通蝉音除了引蛇出洞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目前看来,蝉音所发挥的作用就是让沈炯明主对跟晏迟敌对,但晏迟要“惊醒”沈炯明,其实并不是非要利用蝉音不可,而蝉音这枚棋子,根本无法赢获沈炯明的全部信任,阿瑗才有此一问。
“其实关于这件事,晏郎并没有详细说出他的全盘计划,我闲着时也试着寻思了一番,同样云里雾里想不透彻其中的厉害,若是直接问,也太过无趣了,阿瑗既也诧异,不如我们两个多琢磨琢磨,等事了了,再看有没有解开这道谜题。”芳期道。
阿瑗便笑了。
“应是三哥厌烦蝉音,借机干脆把她从家里驱逐吧。”
“真要是这样,大可不必这样的周折,难不成当初将蝉音送回沈家,沈炯明还敢有怨言不成?”
蝉音就是金屋苑里的一个姬人,又不是晏迟明媒正娶的结发妻,甚至连个妾室的名份都没有,俨然一个不做粗重活计的下人而已,打发她离开,根本就不是有悖情理的事儿,更不会遭受世人的指谪。
“我觉着,按晏郎的性情,他定是容不得沈炯明一干人好过的,先就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晏郎的猎物,临死前少不得一番提心吊胆,拼了命的挣扎,结果还是出不了陷井,临了就越会死不瞑目了。”芳期是这样想的。
“还是那个疑问,真要三哥是这打算,有更直接的办法,做何非要利用蝉音?”
也是啊,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沈炯明的家中,早就有晏迟布下的耳目,不只一人,是一伙,晏迟要想探知沈家的内情,根本就不指望蝉音,芳期是真想不透非蝉音不可的因由了。
那就慢慢想。
芳期再落一子,直接打点了阿瑗的巡河炮,率先启动了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