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芃芃此时的两条手臂,像是两道锋利的刀刃,上边还残留着自身的血迹。
“为什么!洗不净!”
她愤怒的抬手往半空中一划,那淋浴喷头掉在了地上,失去喷头的水管冒着水柱,像是一条舞动的蛇,在卫生间胡乱摇了起来,像是在摇尾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四个肮脏的臭虫,还有那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梁泓新,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吴芃芃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喷着口水吼出来的。
数个小时前,就是在这间卫生间里,她被那四名精神病患者活活折磨死。
身上,几乎被咬得没一块好肉。
她将这间屋子的房门,双层铁架床,桌子,随意的割裂着,也无法解除她心中万分之一的恨意。
留下残破不堪的屋子,她走了出去,压根没有理会那间卫生间旁,破了一个大洞的,某个好似镂空的地方。
方哲和慧秉,正走在二号住院大楼的第一层。
这一层大部分的病房房门,都是敞开的,但许多病房里,还是有病人乖巧的待在那里。
方哲一间一间查看了过去,想看看有没有自己母亲的影子。
看到那瞪大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朝里吼了句:“吃了没阿姨,女人老躺着容易发福,还容易便秘,没事记得起来走两步啊。”
看到那倒着,以头部和肩部当支撑点,三条腿冲天蹬着,姿势诡异的小男孩,方哲将头往左歪到了极致:“小鬼,你这样尿尿,容易尿嘴里喔。”
“老头子,没人告诉你,你唱歌很难听嘛?”
“笑,笑你妈个头啊笑?”
他每吐槽完一句,都会迅速将那间病房的房门给关上。
心里,美滋滋的。
如果不是找妈任务艰巨,他觉得在这里生活,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这人啊,倘若没有梦想,那和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
没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和那些病人隔着房门唠唠嗑,躺在病床上玩手机,追剧看番,半夜一手拿面巾纸,一手抚摸,把播着xiǎo • diàn • yǐng的手机放在床上或者是大腿上,那叫一个惬意啊。
顶多,事后会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