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们,倒是记不起来那么多,但他们有的突然回忆起,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进医院的;有的突然想起,还有出院这么一说;更有的想起,许多尘封许久的不堪往事。
那个躺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只知道瞪大两双眼睛望着天花板的女患者忽然记起,她是发现自己老公出轨后,那个臭男人连同那个狐狸精,合谋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的,她根本就没病!孩子,自己的孩子是那个狐狸精亲手推下楼的,只是为了栽赃她!为了证明她有精神疾病!
那个臭男人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的所谓的保健品,自己每天乐滋滋亲口服下的,其实是一种致幻药物!
还有那个倒立行走的小男孩,还有数位二号楼的其他病患,都想起了什么。
精神正常的,发疯了。本就发疯的,更加疯魔了。
医生和护士所穿的白大褂,被鲜血染红,如同披着红衣的恶鬼,面目狰狞。有的脸庞如同玻璃一样尽数碎裂,成为一个无脸的女护士,她一手拿刀,姿势诡异的行走着;有的医生脑袋开始肿胀,裂开,灰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让本就狞笑的面容更加恐怖;还有的医生,身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伤口,全是像刀割一般,里边有白色的小虫在爬,甚至还有几只探出了脑袋。
“不就是那场实验我出现了失误嘛,为什么要拿我当实验品,在我身上割了这么多刀,可真疼啊。”
那个医生阴沉着面孔,正巧手臂的伤口有些瘙痒感,他直接用手指头捏住一条,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爆。
一个病患吼叫着冲了过来,他直接抓住对方的脸骨,硬生生捏碎。
这里,如般若地狱,血气弥漫,喊叫声如雷动。
有些医生护士已经杀出一条血路,他们想要赶紧找到回家的出路,有些病患也跟着跑开了,因为他们记得,在地下好像还关着一些他们的同类。
沉寂在地下的四号楼内,那间恐怖异常的地下尸库里,可谓是群尸乱舞。
每一具可怕的尸体都从那恶心泛黄的池子里走了出来,他们有的要么没面颅,有的要么身上有很多伤口。更有甚者,四肢混乱,被胡乱的缝合,比如左边是手,右边是一条腿,或者是下方腿部,左边是两条人手胳膊缝合在一起,右边却是一条腿缝合着另外一条腿。
没人知道这些浸泡许久的尸体生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亦或者是死后被怎样的对待,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当这群尸体冲出运送通道后,那些用过尸体的人,才会回忆起来吧。
此时的方哲和陈苟两个人,还在牢房区域内,昏暗的光线照射下,让人有种迷离感。
“你这个破村庄的设定,有些太明显了,第一场剧本难度都不高,集合的大部分都是新手,这算是一种定位局,想测试看看每个演员的潜质如何,从中发掘出有几率成为失控者的人选。随着剧本的场次,难度会逐一加大,大概率演了三到四场后,就会进入到高难度的副本当中,而那时候匹配到的演员几乎都是精神或者心理不太正常的人,他们很可能在彼此的刺激下,会诞生出失控者。”
“你给出演完七场就放人出去的希望,却又设定了,到了后边的场次剧本,几乎都是无解局,就像是这次第三病院剧本一样,当他们产生出绝望情绪的时刻,差不多也就离成为失控者不远了,对吧?”
“我很好奇,你这村庄里给那家医院输送了多少位失控者了啊?”
方哲一边挨个牢房寻找着,一边向守在通道里的陈苟询问。
陈苟一如先前一样,当着一个混子般的角色,他因为听到了一些不明显的可怕声音,有点没认真去听方哲问的问题。
随着那种可怕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陈苟才有些焦急的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又一扇铁门被方哲一脚踹开,他冲了进去,捡起一本在角落里不太起眼,并且布满灰尘的书本,一点也不嫌脏的拍了拍书本上边积满的灰尘,回头笑道:“找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