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的打算,宿元景对自己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隐瞒。闻焕章思索一番,向宿元景道:
“不至于此!”
“梁山泊刚刚占据燕京,人心必然不稳。”
“朝廷不去攻伐,梁山泊便不会和朝廷起冲突。”
“即使来日反叛,也应该是当权者的责任!”
口中说着这话,闻焕章却想到那些和宿元景一直有些不对付的奸臣,想到宿元景对自己的恩情,闻焕章道:
“我在梁山泊被俘时,曾得朱武看重,因此写了书信,请太尉招安梁山。”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由我牵线,我愿前往燕京,解除太尉忧虑。”
闻言极为欢喜,宿元景道:
“闻兄是有办法,劝朱武放弃自立之意吗?”
“若能促成此事,国家天下幸甚!”
微微摇了摇头,闻焕章道:
“闻某隐居乡村,对燕京的局势丝毫不知,对于说服朱武,也是毫无把握。”
“但是太尉是因为我卷入此事,闻某若不出力,实在于心不安。”
“只求尽力一试,解除太尉危难!”
为闻焕章的情谊所感动,宿元景闻言大叹,向闻焕章道:
“有闻兄这样的友人,宿某此生不枉了!”
“无论成与不成,宿某铭记于心!”
对闻焕章更加信任,宿元景将自己所知的燕京之事告知闻焕章,和他推心置腹道:
“我在梁山泊曾见过朱武,知道他是个颇有主意之人。”
“这样的人既然决定自立,多半劝不回来。”
“你此行要尽量劝说他不要在割据后称王,更不要举起造反,我愿以折家的例子,劝陛下允许他世袭。”
折家在府州世代相袭,闻焕章自然知道此事。听到宿元景此言,闻焕章惊讶问道:
“燕京那边的局势,已到了如此地步吗?”
“朝廷集中兵力,能否打下燕京?”
身为殿前太尉,宿元景对大宋的虚实,知道得最是清楚。闻言摇了摇头,向闻焕章道:
“东京禁军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河北禁军与东京禁军相比,还要更加不堪。”
“如今朝廷能打的兵马,只有西北禁军,但是西军能调出的兵马,如今已经在童贯麾下了。”
“童贯在白沟遭遇惨败,还让种师道顶罪,在军中大失人心。只能以钱财为饵,向金国索要云中。”
“你说这个局面,如何去打燕京?”
没料到大宋朝廷如此虚弱、兵力也如此捉襟见肘,闻焕章对朱武割据自立,有了另一种看法。认为朱武必然是看清了朝廷虚实,才会悍然自立:
“都说朱武是神机将军,有神机妙算之能。”
“从他的作为来看,此言果然不虚!”
对面,宿元景继续说道:
“其实让朱武在燕京割据,未尝不是好事。”
“有了燕京做屏障,大宋和金国就不用直接接触了。”
“金国南侵之时,也会先打燕京!”
“朱武若抵挡不住金国,就会依附朝廷!”
说着自己的看法,宿元景对朱武割据燕京,并没有喊打喊杀,认为以大宋当前的实力,让朱武占据燕京做屏障,未尝不是好事。反而是童贯让朝廷出钱索要云中,可能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