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他不承认,也不打算继续与他言语周旋了,直接将古剑插入脚下的石缝中,“那我自己找?”
泰山府君有些忌惮地看了看那把古剑,那是上古留下来的,可开天辟地,宋雁西是谢兰舟的妻子,她同样能使用这把开天剑。
所以很是担心,她会不会把这泰山削平?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连忙拦住,“冷静冷静,你这一剑落下去的话,我府邸没了是小事,往后这五岳里便少了东岳。”
“所以?”宋雁西挑眉,早些时候干嘛去了?非得她动手。
不过她其实不会用这把剑,只是觉得挺顺手而已,真要叫她像是谢兰舟那样,一剑将闪电砍成两截,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泰山府君这样畏惧,只怕这把剑的力量只怕远超了自己所预想。
“你随我来。”泰山府君终究还是认输了。他此刻只能想,宋雁西就算还没想起从前的事情,但是她和谢兰舟终究是夫妻,应该不会去想着害谢兰舟吧?
而且当时在秦家的时候,他们俩如此默契合作。
但凡宋雁西有一丝要害谢兰舟的心,当时只要虚晃一招,谢兰舟绝对飞灰湮灭了。
那都不用等天道降雷。
如此一想,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多担忧了。
宋雁西只觉得眼前微微晃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泰山府君的洞府中。
此刻他们俩在一处小殿中,四面八方摆满了上千根白烛,中间放着一樽水晶棺,谢兰舟的残魂就在其中。
宋雁西见此,立即去女娲树中取出定魂符要贴上去。
却被泰山府君一脸防备地拦住,“你想干嘛?”
“当然是给他定魂,你不会以为你这破棺材能将他的魂魄锁住吧?”马上就要散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
泰山府君半信半疑,却迟迟不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打得过我么?”宋雁西还是拿出谢兰舟的剑来恐吓他。
果然是有用的,泰山府君比较忌惮这开天剑,连连让开,只是嘴里仍旧是不服气地说着狠话,“你若是敢乱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雁西压根没理会他,一共三十二道定魂符贴下,将他即将散去的魂魄给完全锁住,这才抬头长上空看去,“你确定,这里安全么?”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将他连带着这副水晶棺放到女娲树那里。
“暂时没事。”泰山府君想,只要自己在这里守着,应该不会让任何人察觉的。
“那就是不安全。”宋雁西就这样理解了,当即就伸出手去。
然后也没等泰山府君点头,女娲树就将水晶棺收入其中。
泰山府君见此,又急又气,“宋雁西,你莫要欺人太甚,这里不管怎么说,是我的地盘。”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怎么还跟千年之前一样。
果然这人的性格一旦注定了,就算转了多少世都改变不了。
“你又没能力保住他的魂魄,你留他在这里做什么?更何况我带着他,我如果有办法救活他,立即就能救。”但是留在这里,泰山府君能有办法救么?
肯定没有,他作为地府的神君,魂魄都要散了,他都察觉不出来。
不过说起来,宋雁西也察觉到了,谢兰舟的魂魄和妖或是人的,都不大一样。
这才想起问泰山府君一些关于谢兰舟的事情。
说起来,她现在对谢兰舟的了解,几乎都是些碎片。
东拼西凑,根本凑不出完整的信息。
所以只能朝泰山府君看去。
泰山府君看到她这审视的目光,有些防备,“你想干什么?”谢兰舟都还给她了,自己还赔了一副水晶棺,她还想怎么样?
不带这样贪得无厌的。
不想竟然听宋雁西说道:“我想知道,谢兰舟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泰山府君愣了好一会儿。
才有些疑惑地看着宋雁西,“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你救他干什么?”
肯定是假装的。
“听说,我从前和他颇有些渊源。”宋雁西想,应该这样说也行吧。
要她跟别人问,他们俩是不是恋人这种话,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万一不是呢?毕竟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泰山府君觉得自己有点懵了,这宋雁西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长臂一挥,变幻出两张椅子,自己坐了下来,示意宋雁西也坐下,“你容我冷静冷静。”
宋雁西也不记着逼迫他,毕竟这一路问了那么多人,对于谢兰舟他们那里所关于谢兰舟的消息,都是只言片语,这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可能了解谢兰舟所有的人,当然是要多几分耐心。
可是,这并不包括他冷静冷静着,给冷静睡着了过去。
泰山府君的确是想冷静一下,捋一捋,该怎么和宋雁西说才对。
但是没想到这老毛病犯了,时间一到就犯困。
迷迷糊糊只听到有人对他说,“地府的工作是不是太清闲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多送些鬼魂过去?”现在四处战乱,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无处可去。
然后他一下给惊醒过来,正看到宋雁西正在对他笑。
一时觉得头皮发麻,“要不,你提问题吧?”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谢兰舟是什么身份?”宋雁西也不客气,先问起谢兰舟的身份,主要是他的魂魄太奇怪了。
幸好自己的定魂符改良过了,不然只怕一点用都没了。
到时候没准还会被这泰山府君嘲笑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泰山府君不得不夸宋雁西一句,只是回答之前,他还是先行设下了两个法阵。
宋雁西见他此举,心里越发疑惑,难道谢兰舟的身份这样见不得人么?不然的话,泰山府君何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地?
等着对方布下了法阵,坐下又啜了一口茶,才慢吞吞地说道,“他这身份啊,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宋雁西想自己爬到这南天门就用了几个小时,在等他裹脚布一般慢慢说,不得等到天亮么?
哪里有这闲功夫跟他浪费?
没准他也不打算和自己说实话,拖延着时间,等着他点卯时间到,就跑地府去了。
难不成自己还真能追到地府去么?
而面对宋雁西这有些恶劣的态度,泰山府君有些不满,“不是,宋雁西,你这转世了怎么脾气还这样?你一个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好的,从他这话里,宋雁西可以肯定,自己和谢兰舟有关系的那一世,和这泰山府君应该也认识。
泰山府君见她没再说话,以为自己这话起了作用,竟然觉得有些解气,干咳了两声,又啜了两口茶,这才慢吞吞地说道:“这得追溯三千多年前,天道崩塌,重新生出新世界,同样也孕育出新的天道。”
但是谁能想得到呢?居然有两个天道?那就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长兄为天道。
剩下的这个便游戏人间。
一面指了指上头,“上面这个是大哥臾央,另外一个嘛,现在要死不活的谢兰舟咯。”
说到这里,泰山府君忍不住感慨,“都觉得作为天道的弟弟命好吧?又不受天道限制,想作甚就作甚?”
宋雁西赞同地点了点头,听着是不错的。
不过前提是得学着那些皇帝的弟弟,做个吃喝玩乐的想闲散王爷。
不然长命不了的。
但是依照谢兰舟的性情,肯定没有。
要不怎么是现在这副惨状?
果不其然,只听泰山府君有些气愤道:“其实吧,这也不能怪他,这臾央确实是有些不公,他在汉朝之时,也来游戏人间,生下了数位子女。”
他的这些孩子,都是他游戏人间时所生的凡胎□□,所以无法长生,所以按理会和所有的人一样,转世轮回。
但是他们地府根本就插手不到天道这些儿女的转世。
因此,就引发了不少事情。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就说这史书上,那些坏事做尽还得了善终的,十有**就是臾央的子女转世了。”泰山神君觉得自己举例的话,例子要多,自己举不过来,所以直接搬出了史书。
宋雁西不由得想起了徐可真,她命格如此,莫非她也是天道臾央的女儿转世?
不然的话,真的没有办法解释她行恶事后不会有报应,反而气运一往如故地好。
“他有多少子女?”宋雁西插嘴问了一句。
泰山府君想了想,“他这个人呢,我也说了,不公允,所以对所有的孩子也不是一视同仁,就比如他不喜欢那个绛美人生的儿子,所以那孩子的命运他从不插手,在我们地府按部就班,该转人道就人道,畜生道就畜生道。”
“那对于偏爱的呢?就任由他们胡作胡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谢兰舟的确没道理做一个闲散公子,游戏人间。
路见不平,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跳出来的吧?
更何况谢兰舟,他同样有权力去约束。
泰山府君听到她的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手,“要说他和臾央之间起嫌隙,就是和他这些不长进的侄儿侄女脱不了关系。”
然后就与宋雁西细说,臾央的某一个儿子转世,还成了皇帝,但是却荒淫无道,残害忠良,甚至以猎杀老百姓为乐。
那谢兰舟怎么能坐视不理?然后就帮了当年的起义军,助其诛杀了臾央的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