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下次一定。”这秦三两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但事实上心里已经惊住了,章亦白的前妻竟然这样美貌,气质华贵,他为何一定要和徐小姐在一起?
少不得感慨,这男人命真好。
居然有这样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爱着他。
而宋雁西看到他的表情,大概猜测到了些许,连忙给打断,“秦先生不要多想,我对这种没有丝毫责任担当的男人一点不留恋,甚至有些想要抹掉这段过往。”
“那今天宋小姐的来意是?”不是来闹事就好,不管怎么说,徐小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管她嫁的是什么男人,但是自己也不愿意她的订婚典礼出现岔子。
宋雁西只能又转回刚才的话题,“我问秦先生的话,秦先生还没回答呢。”
秦三两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用意,“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是我记得,我两次被丢到河里。”
“这个就够了,不知道秦先生现在可方便?我在楼上603房间等你。”说着,宋雁西便要起身上楼去。
秦三两当然方便,又不是他订婚。
他非主角。
所以点头答应了。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宋小姐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看起来,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目的不会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一个样子吧?
603房间里,阿绫的母亲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宋雁西去而又返,松了一口气:“小姐,徐小姐答应给钱了么?”
“徐小姐不会来。”宋雁西回答,本想跟她说自己带了当时被救的人。
但是老太太已经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满脸沮丧,“我该晓得,她怎么可能会来?我也晓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我不该来给她触霉头的,可是我家阿绫要死了啊!”说着,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口中的阿绫,让宋雁西不由得想到了河底的阿梨。
她们俩的命运是何等的相似,如果自己没有插手,是不是阿绫也枉死,而被徐可真偷走的人生,夺走的气运,会让阿绫死都不能放心,化为冤魂游荡在这世间?
自己从前救了那么多冤魂,一直觉得是在积德。
可是,其实完全可以在他们没有成为冤魂之前,就出手才对。
正是这时候,房门响起了,小塔去开门。
秦三两果然来了。
见到坐在地毯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老太太,有些不解地看朝宋雁西:“这是?”
宋雁西看着老太太,试图扶着她起来,一面说道:“救你的,是她的女儿,那天将你救上岸后,那些刺客追来,她肩上挨了一刀,跟着你一起重新被抛入河里,是她拼死又将你带到河边,遇到徐小姐。”
说到这里,朝老太太道:“这是你女儿救的那人,他不叫大国,而是大国饭店的总经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三两其实不但能记得自己被丢进了河里两次,还记得第二次被抛下河的时候,身上溅了血,听到一个姑娘吃痛的声音。
但醒来之后,是在徐家,徐小姐也说是她救了自己。
秦三两想,秦家是金陵望门,请小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犯不着说谎。
可是现在听到宋雁西的话,那些心中的疑惑,似乎渐渐得到了解答。
而阿绫的母亲听到宋雁西的话后,急忙止住哭声,跟秦三两说。
只是她心里惦记女儿的身体状况,说得乱七八糟,杂乱无章,又不停地哭。
可纵然是如此,秦三两还是将这些个碎片全部拼凑到了一起。问着老太太,“你女儿,是不是那天扎了红黑色的头绳?”
他醒来之后,发现手里一直捏着一截劣质的头绳,红色黑色拼接的。
当时他问过,手里怎么有这东西?徐小姐解释,是她家来给自己换衣服时,丫鬟不小心掉下的。
老太太听得他提头绳,连连点头:“是有的,可是我家阿绫回家的时候,披头散发的,头绳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话,秦三两心里却是不平静了,他混了三十年的江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骗了。
当然,对于宋雁西,他也没有全信,毕竟她是章亦白的前妻。
所以当即也没亲自去看那阿绫,而是拿了大洋给老太太,叫她先带阿绫去医院。
但不放心,又打发了两个人跟着一起去,不能叫徐家的人知道。
宋雁西见他对自己不是很信任,虽然也拿钱去给阿绫看病了,但还是怀疑自己,于是就说道:“女厕里,徐家抓老太太的人关在里面,你大可亲自去问。”想来他们这种江湖上混到如今的人,审问人的手段一定了不得。
必然是能问到他想知道的。
算着时间,萧渝澜那边差不多也快好了,就先带着小塔回去。
果然,才等了一会儿,萧渝澜就来了。
朝她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有些紧张地说道:“聂家兄妹一会儿就来了。”
“不会出错?”宋雁西还是不放心。
“如果他们被章亦白害成了这样,还要原谅章亦白的话,那我也没办法……”萧渝澜这是实话,宋雁西是不知道聂家兄妹是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有些漫长,今天的主角章亦白和徐可真,也都来了。
一下就被客人和记者们簇拥成一团。
章亦白儒雅英俊,彬彬有礼,面对记者们的问题,对答如流,且妙语连珠,一句话里几乎是引用了一个典故,甚至是张口便有小短诗。
不但是让大家对他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小短诗里包含的情爱,更是打断了在场不少女孩子的心。
徐可真作为今日的女主角,被表白的对象,如今只觉得自己被满满的幸福给包围着,红着脸深情地仰望着回答记者问题的章亦白。
嫁给他,果然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了。
虽然现在只是订婚,她就已经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爱,那样满,填充着自己身体的每一条血管。
然就在这样充满祝福的热闹中,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
“章亦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骂声里,是无尽的怨恨。
原本正满意的顺着下巴那一撮山羊胡,听着老友满夸赞,享受着他们眼里羡慕自己有着这样一位出色女婿中的徐老,连忙示意人将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闹事的年轻人赶出去。
但是,大家都写一样的新闻,小报社肯定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这个人的出现,给了小报社们一条新的出路,他们立马就围了过去,“这位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诋毁章先生?”
“请问你和章先生什么关系?”
“请问?”
聂荣仆一腔的愤怒,他拄着拐杖,左脚从膝盖一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条打结的裤腿。
章亦白看到他的时候,也是满脸震惊,脱口就问道:“荣仆,你怎么会?”只是将这话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解地看朝徐可真,眼神似乎在询问她。
聂荣仆怎么会在这里?
前几天可真和自己说,聂荣仆和父母都来了,但是爸爸一直戒不掉烟膏子,现在政府正在严打,可真便建议自己,先不要和他们见面,她那边想办法,在国外还有些关系,先将人送到国外去安顿一段时间。
等他们结婚后,去法国度蜜月,正好将他们再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