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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1 / 2)

“唐朝年间人?”宋雁西听到她的话,不免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也就是前朝的人。”因为那本黄粱集看着,有些现在的前卫思想掺杂其中。

“对啊,他这样的人,玄门里上千年也难以出一个,我难道还会忘记么?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唐末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脑子里对谢兰舟,就只晓得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自己曾经还想过试图去找他,但到了沉睡期,给错过了。

“原是如此。”也难怪那黄粱集写得如此精湛,原是天才所为。见着谢兰舟没什么信息,便开始琢磨起来,找谁和自己去秦淮河底修补法阵呢?

上一次参加拍卖会的时候,那里面到底有几个可行之人,但是他们都受了伤,这一时半会儿养不好。

这修补法阵又需要大量的精力。

便与夏姬闻起来,“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这个千万不要问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玄门中人一个个在我看来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掠夺者。”个个都想要将自己这个器灵占为己有。

她这话倒也没有错,宋雁西扶了扶额,“你最近和苏灿有来往么?”

“有,我给他写信。”说道自己丈夫的转世,夏姬顿时满脸的小女儿之态,满脸春风。

“你留的什么地址?”不会是她老家邯郸那边吧?然后不等信件送出上海,她自己就去拿了?

没想到夏姬还真是这样办的。

这让宋雁西有些替她担心,“你身上虽有我给你的符遮掩身份,但终究不是万能的,你这样跑来跑去的,小心到时候让人察觉出来。”这上海的玄门中人不少,上一次受了伤的,大部分都留下来休养了。

个别的门中,还有人不断陆续来。

可见这乱世里,好些人都出山了。

上海如今又是这样的大城市,什么人都有,他们选择来此处寻找机缘,攒些功德,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夏姬当然也知道,这器灵的身份对她来说,始终都是个隐患,根本就没有办法跟苏灿真正地长相厮守,所有她最大的愿望,其实就变成人,哪怕只有这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她也是愿意的。

所以朝宋雁西问道:“如果我想要变成人,有什么方法?”哪怕是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是愿意的。

宋雁西看到她这眼神,连忙道:“你这个思想很危险,比让人钻了空子,就怕你们这样的,为了变成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到时候给人骗了去。”

夏姬嘿嘿一笑,学着小塔的样子抓起她的手臂要撒娇,“哎呀,人家也只问你,别人的话,任由他们再说的怎么天花乱坠,我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宋雁西从她怀里抽出手,“你干嘛?吓死个人。”

“不都说撒娇的女人好命么?”所以夏姬也学着撒娇啊。

“跟我撒娇没用。”宋雁西话音刚落,小塔就进来了,手里端着咖啡,朝夏姬埋怨:“喝什么咖啡?害得我被陶陶撞见,说我小小年纪就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主要,她送来的是两杯。

宋雁西的一杯,夏姬的一杯。

夏姬笑着连忙去接过来,“训你几句又不掉毛的。”

小塔想纠正,她没毛。

但是看在夏姬随手递来的一块钱小费,顿时喜开颜笑,“谢谢夏姬姐姐。”

“什么时候养出这坏毛病来的?我可没那么多闲钱给你玩。”夏姬花的钱还是宋雁西的,所以看到夏姬如此娴熟地扔出小费,可见她平日里出门没少给人小费。

不然怎么就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

夏姬不以为然,“你要钱还不简单?我下次上来的时候,在坑里给你拿几件古董,你随便拿去卖,就能是千百大洋的。”

宋雁西觉得夏姬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在的社会,听到她这话,觉得很危险,“你别去动那些东西,没钱我这里拿。免得你到时候拿去卖给那些洋人,这些古董,大都是咱们的国粹和历史,将来再想赎回来,可没有这样简单了。”

夏姬自是应了,喝了这杯咖啡,和宋雁西商量了半晌,也没出个章程,就先回去了。

而宋雁西找不到人和自己合作,只能想到找青白道长,暂时给他一张符,一个小时里可以提升他的能力,应该是足够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往北平家里发了电报。

电报得出去发,偏青白上了山去,是胡老头给回的消息。

也说家里一切安好。

宋雁西想了想,不如把胡老头夫妻喊来,再加一个青白,稳当一点。

于是便让胡老头夫妻叫上青白,直接坐火车到金陵。

接下来她便在家里关门画符。

殊不知第在宋雁西回上海的第四天一早,萧渝澜就被一通奇怪的电话约了出去。

萧渝澜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但对方提了秦淮河下的眼睛,他也顾不上,直接管对方要了地址,便去了。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父亲回来后又将他叫去了书房。

自从上一次父子间不欢而散后,这还是第二次见面说话。

“爸爸有什么事情么?”他问道,眼睛却不去看萧总理,可见还因为他那天的话,有些生气。

萧总理也不恼,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过一阵子会自己好的。只道:“你这几天和你大哥几乎都在外城,只怕没有听人说,秦淮河中心的雾,越来越淡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渝澜顿时满脸紧张起来,“淡了?”是要散了么?不是说那法阵还能坚持百来年么?

只要稍加修复,就会让眼睛短暂地闭上。

“是啊,所以我想,你要不要给宋小姐发一封电报?”萧总理很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真觉得那河底的东西,关乎国运。

萧渝澜也想,但最终还是没有发。

宋雁西只怕现在也正为这个事情焦头烂额,在想办法了,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去催她。

因此当他接到对方的电话后,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就去赴约了。

那人约他在观山亭见面。

此亭建立在秦淮河边上一座小山上,逢着春夏的话,有很多人年轻男女很愿意爬到山顶上的观山亭里,一览这秦淮风光。

但这冬日里,山上枯木黄叶,略显萧条,没有半分景色可谈,自然也就无半点人烟。

萧渝澜把车停在山下,自己撑着伞往山上去。

天初亮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细雪,就他开车来的这会儿工夫,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结了一晚上的冰,现在河面已经看不到船只了,路上行人也很少。

萧渝澜撑着伞往山上去的时候,显得孤零零的,好像这世间就只剩下他这个人一样。

雪越来越大,他已经抖了好几次伞。

而且台阶上因为这鹅毛大雪不断的覆盖,让他有些判断不出来,自己到底踩中了台阶没?

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辛辛苦苦爬上来,这会儿因为一脚踩空,又滚了下去。

所以十分想不通,那人在山下或是河边找一处茶馆子不好么?热烘烘地喝着茶烤着火,不比在这荒凉的山上好?

反正他觉得自己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观山亭。

上面同样已经覆着厚厚的积雪,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亭里,他面对着秦淮河,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是这个人头发有些自然卷,而且已经到了肩膀下面,这让萧渝澜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但他并不确定,等着进了亭里,爬得气喘吁吁的他想找个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下。

可环视了四周,这观山亭八面楼风,到处都落满了积雪,根本就无处可休息。

将伞扔在一旁,只得找了根柱子靠着。

这时候对方转过头来了,还真叫他给猜中了。

但仍旧是压不住心头的吃惊,连忙站直了身体,“摩什前辈。”他怎么知道秦淮河下面眼睛的事情?

“萧公子。”摩什点了点头。

萧渝澜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河底的事情?你怎么知晓的?”

摩什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朝着昆仑方向望过去,“大家一直都很奇怪,为何我们雪域昆仑为何一夕之间就没落了,对不对。”

萧渝澜当然好奇这个问题,很想知道缘由,但是现在他更想知道的是,摩什为什么知道眼睛的事情。

一面点着头,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和秦淮河底这东西有关?”

他其实就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摩什竟然还真点头了,“一百多年前,我们雪域昆仑下出现的东西就出现了异样。”

而在此之前,都一直由着雪域昆仑的守护神雪虎镇守着。

但是唐末年间后,许多神兽都忽然消失了,雪虎虽然活了下来,却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能力大不如从前。

一百多年前,雪虎的生命几乎是到了极限,无法在镇压昆仑下面的眼睛了。

因此雪域昆仑中不管是掌门还是长老,但凡是有些能力的人,都齐齐下去了,以自身为镇压邪灵的法器。

暂时让那只眼睛给闭上了。

他说到这里,也不管萧渝澜的满脸诧异,“传言昆仑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所以但凡让那只眼睛窥探天一眼,这世间便会发现无法想象的灾难,所以我们雪域昆仑当时不敢有半点拖延,几乎整个门派的人,都将性命压在了上面。”

索性他们的运气是好的,虽然雪域昆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好歹将哪只眼睛镇压住,终于让他重新闭上眼睛了。

他说到这里,指了指秦淮河此刻已经被大雪所淹没的河中心,“眼睛只要睁开后,下面的法阵就会受到破坏。此处的邪物睁眼频繁,这样下去,下面镇压它的嘲风年幼,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萧渝澜听到他的这些话,已经是瞠目结舌了。

这摩什知道的,远远比宋雁西知晓的都还要全面,而且听他这口气,似乎在金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去找宋雁西商量?

他心中有疑问,自然也就问出来了,“你既然都知道这问题严重,那宋小姐回上海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来?”

摩什却摇着头,“没有用的,她在法阵方面的确天赋异禀,可是那下面的法阵在三天之前,明明还能坚持一百年左右,可是就这一连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只剩下十年不到。她就算是天纵奇才,也没有办法将下面的法阵修复。”

“那你呢?”萧渝澜有些不高兴,觉得摩什有些轻看了宋雁西的能力。“你既然都觉得宋小姐没有办法,那你现在叫我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觉得我还比宋小姐厉害么?”

摩什听到他这话,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歉意。

虽是飞快,但还是被萧渝澜给捕捉到了。

正要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摩什说,“这一百多年间,我们一直在找寻找真正能将邪物封印的办法。”

在此之前,他也知道有四只这样的眼睛散落在各处,但并不清楚确切的地方。

直至三侠堂下面的宝库被打开的时候,他才发现第二只眼睛就在那里。

不过幸好那边有一只奇怪的器灵守着,暂时不会出错。

所以他便想,莫不是再去多寻找几只器灵,因此当时他是有意将菱花镜拿到手里的,兴许能效仿三侠堂下面的器灵,用来镇压别处的邪物。

但是没想到菱花镜已经被扶桑人所控制,他们当日去参加拍卖交流会的这些玄门中人,还险些丧命。

幸好运气好,宋雁西关键时候救了大家,然后也将菱花镜毁掉了。

因此他只能继续去别的地方寻找别的眼睛。

金陵他只是路过,正好遇到下面的眼睛睁开,察觉不对劲,方才留下来的。

可萧渝澜听他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出实际的办法,便追问道:“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有一点办法么?”除了效仿上海,用器灵镇压。

但是夏姬这样的器灵,两千多年了不说,而且那聚宝盆本身就不是俗物。

想找这样等级的器灵,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摩什摇着头,“办法有,三十年前我在嵩山之时,得了乾方大师的一本手札,上面有两页记载了与这邪物的记录,不过可惜,只剩下半页了。”

不过这么多年,经他推算得出了一个可能性。

“那本页肯定没什么有用的记录。”萧渝澜想都不用想,话本子里不也是这样写的吗?写着关键消息的信和书本,总是丢了那一页。

摩什苦苦一笑,“确实如此,但也不能完全说没有用,上面提了这些法阵,当时似乎都在同一时期,也就是唐末年间出过问题,有一个人以一人之力,将其重新封印,所以我想……”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萧渝澜不说话了。

萧渝澜正听到关键的时候,着急不已,“说啊,你有什么办法?”

摩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以身为封印,必定是魂飞魄散飞灰湮灭,但那人不同,所以我觉得他的残魂还会在这世间。”

萧渝澜跟宋雁西那么久,这逻辑也差不多追上了宋雁西,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所以,你觉得找出那人的残魂,再用他来封印?”

用宋雁西的话说,这些东西应该会对封印他们的人产生恐惧,哪怕后来只是一个影子,也会起到短期镇压的作用。

果不其然,摩什点头。

萧渝澜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这不就好了么?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我马上回去给宋小姐拍电报,只要你提供对方的一些信息,她一定能找到这人的转世。”

摩什却道:“不用了。”

“为何不用?”不是说这法阵坚持不了吗?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法阵就一下消耗掉了几十年期限,如今只剩下十年了,指不定就是一天半天呢。

萧渝澜心急如焚,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忽然听到摩什的声音传来,“因为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哪个?”萧渝澜只觉得这摩什说话实在是奇怪,干嘛不能一口气全部说完?这样断断续续地往外蹦,着实急死人了。

摩什忽然转过身来,带着些异域的瞳孔直直地看着萧渝澜:“那个人,就是你。”

“我,那好办啊。我都不用给宋小姐拍电……”不过这话还没说完,他脸色的欢喜之色就凝固住了,怔怔地看着摩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下也想起为什么刚才他看自己时,眼里会有歉意。

“萧公子,对不起,如今时间紧迫,唯你能试一试。”摩什其实也期待过等宋雁西的办法,但是没想到宋雁西才走,下面的眼睛就频繁睁眼。

那只小龙子根本就压不住。

这样下去,只怕等到今天夜里,或者明天的黎明,这河中心上方的雾气就彻底没了。

萧渝澜一下很慌,但是又没有那样害怕,他蹲下身,直接坐在雪上,抱着膝盖,口气竟然很冷静,“你不用抱歉,也不用说对不起,宋小姐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参军打仗我肯定是不行的。”

他口气是冷静的,但话有些语无伦次,说到这里,忽然又抬起头看向摩什,“我一条命,其实很划算的,你想想当初你们封印那只眼睛,整个雪域昆仑几乎都赔上去了。所以嘛,还是很划算的。”

他说着说着,眼角却有些湿润起来,鼻子也发酸,可是嘴角却拼命地想扬起,声音里似也带着笑声。

但是不管嘴角再怎么扬起,声音再怎么表现得开心,觉得是自己赚了的感觉,可眼角里的眼泪还是滚下来了。

“萧公子。”摩什活了六十多年,在他看来萧渝澜就是个小娃娃,其实是于心不忍的。

让这样年幼的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其实心里是于心不忍的。

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渝澜却忽然举起手,“你不用安慰我,你给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回家一趟。”然后扶着柱子慢慢站起身来,伞也不拿了,顶着大雪就直接往山下去。

其实摩什很意外的,萧渝澜居然答应得这样痛快,没有一点犹豫就算了,甚至是都没有怀疑自己这话里的真假。

他追了上去,“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是谁么?”

萧渝澜闻言,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算了,还是不要知道了。”想一想前世的自己能以一人之力封印四个邪物。

而现在的自己这样弱小……

于是便直径朝山下去了。

摩什的身后,忠仆阿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要去做准备吗?”还有,这萧渝澜不会跑掉了吧?

摩什点了点头,将往山下眺望去的目光收回。

萧渝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下了。

萧渝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反正他开车到家,身上的积雪已经彻底融化了,将他的衣裳都打得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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