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忙摇头,道:“没有,只是跟他们安排了下,说好了,等事情成了,会有他们好处的。”
世子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没证据能怎么着你,不承认就是了。”
但世子夫人却没想到,诚意伯夫人早就知道她会耍赖,所以特意留了一手。
当下主仆俩商量好后,便跟着诚意伯夫人派来的人,来到了诚意伯夫人的院子。
诚意伯夫人看世子夫人来了,不由冷笑,道:“我找李嬷嬷,你来做什么?”
世子夫人一脸无辜地道:“我就看看母亲找李嬷嬷有什么事呗。”
她当然不能说,她是怕诚意伯夫人对李嬷嬷屈打成招,到时咬到她身上才来的,毕竟那样说岂不是暴露了她刚才收买人,对方跟她说了情况的事,她要那样说的话,以后还有谁会跟她说情报啊,所以她只能这样说。
诚意伯夫人倒没想到她手下的人将她出卖了,只以为世子夫人这是做贼心虚,看自己找李婆子就害怕,所以跟着过来了,于是当下便冷冷地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当下便对那李婆子喝道:“你是不是让人在今日的赏花会上做了手脚?”
李婆子看了世子夫人一眼,想着有世子夫人在,自己应该不碍事的,于是便不卑不亢地道:“太太这话从何说起?老奴冤枉啊!这是有人诬陷老奴啊!”
诚意伯夫人冷笑道:“就知道你会抵赖。”
转头向下人道:“让李星和月环进来跟李嬷嬷对质!”
下人领命下去,不大会儿便领来了李星和那个丫环月环。
李星和月环一看李婆子,便一个两个的指认李婆子,表示是李婆子指示他们干的。
那月环虽是李婆子手下的丫环,但那只是名义上的上下级关系,事实上,她的卖身契是府里的,而府里的老大眼下是诚意伯夫人,她敢不说实话,诚意伯夫人就会将她发卖了,所以她一被捉到,自然迅速将李婆子卖了,好争取宽大处理。
诚意伯夫人听了两人的口供,便向李嬷嬷,道:“你有什么说的?”
李嬷嬷怎么可能认账呢,当下便道:“冤枉啊!他们这是冤枉老奴啊!太太明查啊。”
世子夫人看了那两人一眼,然后转头向诚意伯夫人,道:“是啊,还请母亲明查,李嬷嬷是我得力可靠的人,只怕有人嫉恨,故意陷害她,想将她从我身边弄走,也是有可能的。”
诚意伯夫人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像之前几次做坏事那样,做了之后还不承认。你不承认就拉倒,成,我也不问你们了,直接将这两人扭送官府,由官府来审吧,我相信总会有个结果的,官府审出来的结果,你总不能再说他们是在撒谎,故意陷害李嬷嬷吧?”
这便是诚意伯夫人留的一手了,之前好几次好不容易逮到世子夫人的尾巴,但总被她说没证据逃过一劫,这次诚意伯夫人学聪明了,懒得跟她扯皮,直接跟她说,要将人送到官府,看她怎么说,反正这事的确是她搞出来的,到时这两人供出李嬷嬷,李嬷嬷被官府叫去问,要受不住刑,供出世子夫人,到时官府就会传唤世子夫人,到时无论世子夫人有没有能耐洗清嫌疑,光是堂堂世子夫人,被官府叫去问话,就会让她大跌颜面了。
而这,也正是诚意伯夫人想出来的办法。
我随你不承认,反正这方法肯定能整你一次。
世子夫人也是没料到诚意伯夫人竟然这样厉害,竟能想到这办法,不由冷汗流了下来,显然,她是被诚意伯夫人的方法镇住了,害怕了。
而一边的李嬷嬷看着世子夫人这模样,生怕世子夫人顶不住,会将她交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由焦急起来,轻轻碰了碰世子夫人的胳膊。
世子夫人被她一碰,清醒过来,想着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嬷嬷被官府找去,到时对方要是经不住刑罚,招了自己,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于是当下便道:“母亲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会像之前几次做坏事那样,做了之后还不承认,我本来就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再有,我也不可能因为有人诬陷李嬷嬷,轻轻松松就将李嬷嬷交出去的,这样的话,以后大家身边但凡得力的人,你要看不惯,都这样针对,那岂不是全府的人都要看你眼色行事,要不然就要遭殃?”
世子夫人还是挺会说话的,知道只提自己的话,激不起其他人的同仇敌忾心理,所以就故意说全府的人。
不得不说,她这样说了后,在场的其他人听了,神色都有些异样起来。
就像世子夫人说的,要这次真让诚意伯夫人这样搞定了,以后她想害谁,就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害谁,将谁身边得力的人搞掉了,一想到这个,众人的神色能不变了吗?
诚意伯夫人也是没想到,自己都想了这样一个法子来吓唬世子夫人,本以为世子夫人是肯定会怕官府的,到时肯定会低头的,那样她就能好好收拾她一顿了,没想到,对方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法子破局,让诚意伯夫人也不由咬牙切齿了。
但正如世子夫人想的那样,世子夫人那样说了,诚意伯夫人还真不敢怎么着李嬷嬷了,怕府里其他人信了世子夫人的话,到时自己想拉拢人孤立世子夫人,别反过来被世子夫人挑拨的聚到了一起,孤立她就麻烦了,虽然她心里的确想着要掌控全府,府里谁敢跟她过不去,她就要谁的好看,但心里这样想的,却不能让人知道啊。
于是诚意伯夫人虽留了一手,但临场应变能力不弱的世子夫人,却于惊险中保住了李嬷嬷,让她没被诚意伯夫人真的送到官府审判。
虽保住了李嬷嬷,但李星和那个丫环月环,可就保不了了,虽然世子夫人一口咬定两人是在栽赃李嬷嬷,但那两人可都承认自己干过了什么,这总是事实,世子夫人总抵赖不了,所以诚意伯夫人自是将两人,一个乱棒打出府,一个远远地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