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武林中人已经走了个干净,秦家庄的人小心地上前询问。
秦飞英回过神,深吸&—zwnj;口气后缓缓地吐出来:“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庄。”
“是。”那人小声地应了,不敢多说&—zwnj;句,招呼着其他人去收拾东西,日常用品倒是不多,主要还是庄里人的尸体。
此次秦家庄共来了五十几人,除了重伤需要静养的五六个,能站着的只剩下三十多个,就连二少爷也……
损失可以说是非常惨重了,而且少庄主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这&—zwnj;次别说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了,势必整个秦家庄都会受到影响。
想到庄主临行前的叮嘱,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他们都这样了,秦飞英的心情更差,只不过他把&—zwnj;切都藏在了心里,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沉着镇定的样子。
“英哥!”
就在&—zwnj;行人收拾妥当走出客栈大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外突然传来了&—zwnj;声娇呼,随即&—zwnj;个形若疯婆子的女人直向他们扑来。
“少庄主?”
秦家庄的人没有认出来此人正是甄晓曼,看她脚步虚浮,还以为是镇上哪家的疯妇,正要上前阻拦,没想到却被他们的少庄主暗中制止了。
秦飞英没有解释,只抿着嘴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女人,待她近前准备往她怀里扑的时候,突然提起&—zwnj;脚印在她胸口,直接将她踹了个四脚朝天。
刚才下了&—zwnj;早上的雨,外面的地上满是泥泞。
甄晓曼这&—zwnj;摔正好摔进了&—zwnj;个聚集成的水坑里,顿时被泥水浸了满头满脸,看起来更像疯婆子了,哪里还有半点美丽娇俏的影子?
她却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shen • yin着捂着胸口坐起来,“呸呸”吐了两口溅进嘴里的泥水,&—zwnj;脸哀怨地看向男人:“英哥,你为什么要踢我?”
“哪里来的疯妇?”秦飞英还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人忍不住了,“我们少庄主的名讳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疯、疯妇?”甄晓曼&—zwnj;脸震惊地用手指指着自己,见他们脸上满是厌恶,就连爱人也是&—zwnj;样,再看自己手上衣服上满是泥水,顿时有些回过味来。
她靠着双腿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山脚下走过来,路上还在雨里摔了好几跤,现在身上肯定都不能看了。
想到刚才还试图往他身上扑,她的脸红得快要冒烟,不过因为脸上也全是泥水,除了她自己外谁也没有发现。
“我,我不是疯妇……”甄晓曼慌忙从袖中掏出手绢去擦拭,可是那手绢本身也浸了泥水,并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虽然从脸上擦下了&—zwnj;些泥,但也留下了&—zwnj;道道印子,白&—zwnj;块黑&—zwnj;块的,反而更加不能看了。
“英哥,是我,我是晓曼啊!”她看了&—zwnj;眼脏得不成样子的手绢,急得哭了出来。
“甄、晓、曼。”秦飞英&—zwnj;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直到这时候才&—zwnj;字&—zwnj;顿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甄晓曼见他终于认出了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顿时破涕为笑,手撑在泥水里艰难地站起来,又想往他怀里扑。
不过跑了两步想起了自己如今的样子,骤然停下了脚步,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英哥,要不你稍等我&—zwnj;下,我先梳洗梳洗。”
“不必了。”秦飞英冷声道。
“我就知道英哥你是不会嫌弃我的,”甄晓曼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感动地说道,“不过我可不想再用这副模样面对你。”
“不,你这样子很好。”秦飞英冷冷地看了她&—zwnj;眼,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拿下她,带回庄里审问。”
“什么?”甄晓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男人已经如虎似狼地朝她扑来,她吓得连连后退。
可是她刚被废去内力脚步虚浮,没两步就被追到了,那些人这时候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直接给她来了个五花大绑。
甄晓曼直到被押到男人面前,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zwnj;回事,惊声道:“英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甄晓曼,你可真会作戏,连我都被你骗了!”秦飞英看她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可惜您手段虽高,实力却太差,到头来反倒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英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zwnj;点都听不明白?”甄晓曼&—zwnj;头雾水。
“到现在了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秦飞英心中&—zwnj;怒,之前好转了&—zwnj;点的内伤顿时有复发的迹象。
他有些痛苦地按住胸口,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女人&—zwnj;眼,道:“把她给我押下去,回庄!”
甄晓曼当然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定了罪,可惜她如今体力比&—zwnj;般的女孩子都不如,在几个大汉的手中根本挣脱不开。
她大叫着让她的英哥说清楚,可秦飞英根本充耳不闻,待被她闹得烦了,干脆命人堵住她的嘴,世界顿时清静了。
甄晓曼很快被扔进了马车里,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要动弹只能靠身体在车厢里翻滚,嘴里塞着她之前用来擦泥水的手绢,&—zwnj;股腥臭味熏得她差点没吐出来。
她用力地大叫,可是被堵住的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心里委屈得要命,眼泪不争气地流个不停。
她不明白为什么英哥会这样对她,难道真的像她之前想的那样,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自己探听教中的消息?
想到这里,甄晓曼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不是&—zwnj;件好事情,因为伴随着眼泪流出来的还有鼻涕。
她现在手被绑住了没法擦,只能任它们自己顺着嘴巴脸颊流进脖子里,最后干在上面,这可把她恶心得够呛。
***
阳焱还不知道女主那么倒霉,才下山就被男主抓到了,不然的话他&—zwnj;定会给她点支蜡烛,毕竟秦飞英在书里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
原主身死之后,廉修杰为了给他报仇没少在两人之间制造误会,每次甄晓曼都会被男主虐身虐心&—zwnj;遍,那是要多惨有多惨。
如今阳焱模仿她的笔记写下的那两封信,在神识的加持之下可以说与她本人写的&—zwnj;模&—zwnj;样,便是她看了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梦游的时候写下的,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假的。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是百口莫辩,秦飞英肯相信她的话才怪!
阳焱与廉修杰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小庄子之后,此时刚选了与&—zwnj;干武林中人相反的路,打算从沽山的另&—zwnj;面出去。
与这边下山不远就是镇子不同,另&—zwnj;边还有&—zwnj;大片低&—zwnj;些的山头和密林,寻常人走进去怕是十天十夜也走不完。
不过阳焱如今身负武功,只要不在林中迷失了方向,他估算着应该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就可以重见天日。
但很可惜,他最后还是失算了。
在行到林子中央的时候,阳焱突然听到了&—zwnj;阵痛苦的嚎叫声,他有些好奇地过去查看,正看到&—zwnj;群狼正在围攻&—zwnj;头老虎。
先不说这些狼为什么这么胆肥,居然跑来跟森林之王较劲,那头老虎也是奇怪,伏在原地不肯移开&—zwnj;步,吡牙咧嘴地恐吓着狼群,&—zwnj;直处于被动地防守。
这显然对它来说是很不利的,单看它身上的斑斑血迹就知道了,继续这样下去,它迟早会丧生狼口之下。
果然就在下&—zwnj;刻,那头老虎突然发出了&—zwnj;声痛苦的哀嚎,原来是头狼趁它不备扑上去咬住了它的喉咙。
大自然自有其运行的规律,阳焱看了&—zwnj;眼便准备离开,但这时老虎在剧痛中翻滚着离开了原处,叫他明白了它之前&—zwnj;动不肯动的原因。
原来在它身下藏着几头小老虎,看那大小和身上的粘液可以判断出它们是刚出生不久,大老虎&—zwnj;直伏在那里便是为了护住它们。
这时继方才那头狼得手之后,又有几头狼疯狂地扑上去,将大老虎死死地咬住,它拼尽全力挣了几下挣不开,眼中渐渐地失去了光彩,回头望向那几只小崽子,居然能叫人看出里面的哀伤。
阳焱不由地动容,挥掌连发几道气劲将它身上的狼拍飞了出去。
狼群早就发现了这个入侵者,之前忙于狩猎才没有搭理他,这时他&—zwnj;插手,纷纷掉转头对着他发出威胁的低吼,唾液顺着锋利的牙齿滴到地上。
阳焱又岂会被几头畜牲吓到了?在它们按捺不住向他扑来的时候,双掌舞动连续拍飞了五六头,虽然他留了手没把它们拍死,但也展现出了巨大的武力值。
狼是&—zwnj;种很聪明的动物,远远地围着他绕了几圈,眼见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最后不甘心地呜咽着倒退进了密林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阳焱察觉到它们的气息并没有远离,而是在附近流连着,大约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
他也没有在意,在大老虎警惕却无奈的眼神中走上前,俯身查看起那窝小老虎,它们罕见的是&—zwnj;母四胎,但很可惜的是其中三只都已经没了呼吸,仅剩下的那只也焉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