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焱以为他会害怕或者劝阻,岂料吴兴文短暂地吃了一惊之后,竟兴奋地搓起了手。
“你他N的终于想通了!”他脸上的笑容不要太灿烂,“劳资早就受够了朝庭的鸟气,你等着,我现在就回边关,点齐人马杀过来,砍了皇帝老儿的人头!”
阳焱:“……”
忘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良民,上一世原主刚落难就张罗着要劫狱救人来着,如果不是同样没有防备安国公夫人,结局说不定就改写了。
见他真的有拔马出城的意图,阳焱赶紧将人拦住:“谁跟你说我要谋反来着?大军开过来容易,你想过到时候会死多少人吗?”
“这两天边关好不容易稳定了些,但是北蛮还在虎视眈眈,大军一走,他们若是窥准了机会一举南下,咱们守了那么十几年的齐城还能存在吗?”
“方家人虽然人品不咋滴,老想着卸磨杀驴,但江山治理得还是不错的。”
“如今百姓也称得上是安居乐业,日子过得虽不算很富裕,至少也没有听说过多少被饿死的。”
“你就忍心为了一己私欲,陷天下人于水火当中不顾吗?”
“老吴啊!”阳焱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你这个思想觉悟要不得啊!”
被好一通教育的吴兴文顿时一脸懵逼:“不是,好像是你先提的要反了方家人的江山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阳焱非常无辜地道,“我只说要叫方嘉容失去皇帝老子这个靠山,可没有说要把整个江山都颠覆了。”
吴兴文细品了一下两人的对话,也明白的确是自己误会了,不过看着他那张满是无辜的脸,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特别来气。
他有心想骂两句,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干脆不去理他拔马就走,而且速度特别的快,不给人机会追上来哄的那种!
咦?好像惹得太过火了?
阳焱不太认真地在心里反省了一下,毫无负罪感地转头去邀了几个单身汉下属,一起上酒楼吃肉喝酒。
就在他在外面潇洒快活的时候,安国公府的江如雪已经收到了酒吧被查封的消息,得知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心里顿时更加忐忑。
莫不是被他察觉了什么?否则他为何哪里都不去,偏偏到她和四皇子合开的酒吧找茬?
想起他回京后这两天对自己的态度,江如雪有些坐不住了,她在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虽然没有继承全部的记忆,但大部分关键的东西还是有的。
盛阳焱长年驻守在边关,回来的时间寥寥无几,夫妻两人连熟识都说不上,更不可能有多浓厚的感情了。
不过江如雪身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没有多少热情,但在颜面上他还是会留心照顾一二。
每次回府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亲自打点,还是从来不曾发生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先行歇息的,而且今天早上那副视她如无物的样子也非常可疑。
没错,江如雪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两年前她掉进湖里,被人救起时一度断了呼吸,等到重新活过来的时候,里面的灵魂已经换成了来自二十一世纪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初得知自己到了一个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古代世界,还已经嫁为人女彐的时候,她是非常担忧的,不过等脑中出现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后,这种担忧就变了。
这个和她同名的人居然十六岁就出嫁了,而且嫁过来之后过得并不幸福,虽然有锦衣玉食、华衣美服,但四年时间竟然只见过丈夫寥寥的几次面。
偏偏她还深深地喜欢着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一边敬仰着他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一边又为不能与他相知相守而自怜不已。
谁也不知道安国公夫人端庄冷淡的面容之下,竟然藏了那么多的哀思,江如雪刚继承她的记忆和感情的时候,差点被那些浓烈的感情所淹没。
在压下那些深刻的情绪之后,她心里既有对原主的怒其不争,还有对于所谓的丈夫的无比愤怒。
这他M的根本就是冷暴力吧?虽然盛阳焱身为将军必须要长年驻守边关,但是他完全可以把老婆接过去一起生活啊!
非要放她一个人在京城里生活,替他打理国公府,替他就近照料父母和兄弟姐妹侄儿侄女,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工具人,完全不在意她的心情嘛!
就这样一个渣男,在现代社会她早跟他离婚八百年了,原主居然还一心恋慕着他,在府里殷殷期盼着他的每一次归来。
古代女人的脑子简直有病,江如雪都要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