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怼了一句,乐萧玉的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自觉明白了他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是见她太过于宠爱皇贵卿,吃醋了。
随即又忍不住在心中嘲笑他没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也并不喜欢喻书文,但他至少还生了一副确实很漂亮的脸,岑阳焱长成这副样子,难道还想独占着她?
虽然心里不屑,但她的谋划还没有完成,岑庚手里的兵权还没有拿回来,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乐萧玉放柔了声音哄道:“焱儿可是在怪朕太宠皇贵卿了?朕不是同你说过吗?你才是朕的中宫元君,在这宫里无论朕再宠哪个,始终都越不过你去。”
阳焱被她“焱儿”两字雷得不轻,手臂上和背上汗毛直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忍不住用手搓了搓,道:“皇上爱宠哪个就宠哪个,我才不耐烦得管。”
“又说气话了,”乐萧玉了然一笑,道,“你是后宫之首,所有的卿侍都归你统辖,你不管谁管?”
不等他答话,她又自顾自地道:“这样,皇贵卿此次做事有失分寸,朕之前将凤印将给他代管也是因为你身体不适,如今你既然已经康复,便叫他把凤印还回来,这宫中的大小事务还是要交到元君的手上,朕才放心。”
阳焱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出现在殿外的人打断了。
“皇上——”皇贵卿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殿中的女子,一双美目泫眼欲泣,“臣侍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美人含泪的样子足以令人心碎,乐萧玉似受到了蛊惑一般站起身,情难自禁地走到他的面前牵起他的手,心痛地说道:“爱卿莫哭,你没有错……”
她隐讳地看了阳焱一眼,恰到好处地让男子看到她眼中的为难,“不过凤印本来就应该是由元君执掌,祖宗规矩不能破,还请爱卿担待些。”
她的这副作派立即就将仇恨拉到了阳焱身上,皇贵卿刹时间就“明白”了,皇上是因为顾忌着岑庚,所以才不得不为之。
甚至往深一点想,为何今日岑阳焱会突然说那些话?这指不定就是他的阴谋,把贤卿引到他的面前,让他失去理智动手,再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趁机夺回凤印。
这个男人平时一副淡然的样子,没想到暗里其实也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可恨他平时表现得太好,自己丝毫没有提防,又因为太在乎皇上,竟然不慎着了他的算计。
皇贵卿心里呕得慌,可是又不忍心叫心爱的女人为难,只得道:“皇上不必再说了,不就是凤印嘛,元君既然想要,臣侍一会就派人送过来。”
同时他又恨恨地瞪了脸色常的男人一眼,心里暗骂他会装,不就是仗着他娘手中的兵权嘛?可惜他却不知道皇上早就对岑庚失去了耐性,迟早会将他们岑家连根拔起,到时候看这个男人还怎么嚣张!
目睹他脸色变他的乐萧玉很满意,一个凤印的归属就将心爱的男人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又激化了元君和皇贵卿的矛盾。
而且喻书文事后肯定会联系他的母亲,催促她加紧对付岑庚,而岑阳焱的视线也会全都被引到皇贵卿的身上,而注意不到其他,可谓是一举数得。
她算计得很好,可惜她以为的棋子却并不是全都会按照她的想法走。
阳焱看完了她们的表演,才懒洋洋地道:“不必了皇上,最近我的懒病犯了,不耐烦打理这些事情,凤印还是留在皇贵卿那里吧!”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的三个人六只眼睛便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眼中非常统一的全是愕然和不解。
“岑阳焱,本宫都同意将凤印还给你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招?”皇贵卿率先不满地道,同时也问出了乐萧玉的心声。
她和喻书文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认为元君是因为不满她对皇贵卿的偏宠,才会搞出今天的事情,至于贤卿不过是他故意拉出来做筏子的。
乐萧玉自信自己做的事情足够隐秘,岑阳焱不可能发现她其实真正爱着的是祁子骞,不然他也不会是这种反应,恐怕早就闹出来了。
现在她都表明了自己是很看重他这个元君的,还把凤印给他要回来了,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何还不肯收手?
难道他还不满足,想要渴求更多?
乐萧玉心里对他的厌恶又深了几分,人丑也就算了,还要贪得无厌,着实令人心烦。
至于贤卿祁子骞的心思就简单多了,他只是单纯的知道凤印所代表的权利,在这个后宫当中,有凤印就掌管了对所有小侍和宫役的生杀大权,以及众侍卿的开支用度。
之前没人敢对皇贵卿不敬,就连那些侍卿都整天巴结他,不就是因为他有凤印在手吗?
喻书文因为皇上的命令不得不让出,可元君为什么还拿乔不接受,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收回成命吗?
贤卿多希望自己可以执掌凤印,可惜他心里很清楚,就算皇上真的交给他,以他的家世也只会收来宫中众人的妒忌,根本守不住。
皇贵卿不会允许,元君更加不能容忍。
阳焱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只觉得好笑,乐萧玉这个渣女故意扶持喻书文和原主争斗,好转移宫中众人的视线。
区区一个凤印,一会让原主保管,一会又交到皇贵卿手上,把他们当成狗一样,吊起骨头耍着他们玩。
偏偏两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算计,被她挑拨得积怨日深,互相都把对方当成宫中的大敌,却让贤卿安然地超脱于外,最后轻轻松松地赢得了胜利,还反过来嘲笑他们。
“不过是凤印而已,有必要耍花样吗?”他有些好笑地道,“皇贵卿喜欢就留着好了。”
“你——”喻书文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他珍惜不舍的东西,对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不就是在表示看不起自己吗?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岑阳焱了,这个男人仗着有个大元帅母亲,明明生得那么丑,却压了他一头,皇上明明心里只有自己,却不得不跟他虚以委蛇。
“你以为本宫就在意了吗?”他气得口不择言,“区区一个凤印而已,谁稀罕了,要不是你之前病得快死了,皇上怕宫里出了乱子托付给本宫,我才不愿意接呢!”
“原来你不想要啊?”阳焱倒不气他咒自己死,有些苦恼地道,“可是我也不想要啊!宫里那么多事情,管起来可太累了。”
“这可怎么办呢?”他看向一旁坐着的男子,突然眼前一亮,“那不如就交给贤卿来管吧!”
殿内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一直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贤卿身上,他心里扑扑直跳,倒是挺想要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绝不能接。
他赶忙“扑通”一声跪下,弱弱地道:“臣侍才疏学浅,恐怕难以当此大任,还请元君殿下收回承命。”
皇贵卿这才注意到他,想到之前元君的话,虽然已经认定了是他的阴谋,但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看到他双眼顿时冒出火来。
贤卿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因此他这一跪毫无水份,乐萧玉眼中又升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却还得控制着不叫另外两个男人察觉。
“胡闹!”她大声地喝斥了一声,冲着阳焱发难,“你把凤印当成什么了,想让给谁就让给谁?你身为中宫元君,掌管凤印打理宫务是你的本份,怎么可随意地往别人身上推?”
“我这不是病了吗?”阳焱假得不行地捂住额头,“哎呀!皇上声音太大了,吵得我这头一下就疼起来了。”
“岑阳焱,”乐萧玉的脸阴得都能滴下水来了,“你到底在跟朕玩什么把戏?”
“瞧皇上说的,”阳焱按着头道,“难道我身为元君,连病一下都不允许吗?”
“行,你病了是吧?”乐萧玉气极道,“传朕的旨意,元君身体不适,即日起封宫静养,众侍卿不可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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