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却面容憔悴,脸上惨白得有些发青,双目呆滞无神,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于女士,”阳焱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冷漠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找上我家来有什么贵干?”
“张阳焱,你敢害我?”于芙咬着唇齿吐出这几个字,脸上阴森森的,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见不到一丝阳光之气。
“于女士何出此言?”阳焱讶道。
“好你个小子,到了现在还敢装模作样!”她身旁边阴沉如水的老者冷冷地道,“我问你,到底你对芙儿做了什么手脚,为何她体内的阴气盘踞不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拔除不掉?”
“不是吧?”阳焱惊讶地看着他,“听于女士说她也是道中人,爷爷还是大名鼎鼎的一个什么老前辈,一点厉鬼的阴气而已,怎么会拔除不了?”
他就差把“轻蔑”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存心想气一气两人,谁叫在原主的记忆里正是他们踩着他宣扬自家的名声?
而且这于振原主曾听师傅提起过,他行事颇为狠厉,对于鬼怪无论善恶,只要被他遇见了就绝不留情。
鬼也是人死后所化,两者其实并非全然的对立,一般道门中人都不会下手灭杀,身上无血孽的经过对方同意之后会送鬼入轮回。
有血孽的也会送去超度,等入了地府自有人判决他们的孽债,只有那些失去神智为害一方,已经无法挽救的厉鬼,才会下狠手将其打得烟消云散。
可于振却将鬼一竿子打死,前世不顾锦娘身无血孽直接将她心了,之后还把她千年的修为炼成了鬼珠。
到底他是真的那般嫉恶如仇,还是在觊觎鬼的修为,挺值得人推敲的。
那老者正是于振,见一个小辈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本来我还念在与你师傅相识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诚心悔过撤去动的手脚,这件事也就翻篇过去了。”
“现在看来你这小辈未免也太狂妄了些,老夫今日就越俎代庖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免得你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至于步入了歪道。”
说罢手腕一转,掌中的翻天印就直直朝他面门砸来,看他这架式动作这么快,可不像是被激怒了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阳焱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脚下动也没动一下。
于振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眼中不由闪过轻蔑,什么道门新生代第一人,恐怕全都是茅山派自己吹出来的,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今天他就趁机毁了这小子,叫广大同道知道茅山早就没落了,看张泰河以后还有没有脸在外面出风头。
心里这样想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催动体内的法力翻天印的去势更快了一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一股莫大的压力直朝愣住的青年而去。
眼看那变得重愈万钧的四方印章就要砸到阳焱的脑门上,于振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但很快那丝笑容就僵在了他的唇角。
只见青年身前一阵无形的波动,自己那连他那些修为差不多的同辈都不敢硬接的一招,在倾刻间便化为无形,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对方动了什么手脚,他感应不到与自己心血相连的法宝了!
阳焱抢在老者之前一步伸手一抄,就将那枚停在空中的翻天印捞了过来,在手里翻转把玩了两下。
随后抬起头笑道:“多谢于老前辈送的见面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来不好意思收,不过所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你把东西还我!”于振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它送给你了?”
“不是于老前辈自己递到我面前的吗?”阳焱嘲讽一笑,道,“该不会才送出手就后悔了吧?一枚印章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未免太小器了些。”
你要是觉得不贵重倒是还我啊!
于振面容一阵扭曲,这可是他费了许多功夫又花了大价钱才寻来的法宝,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向他讨他都没舍得给,现在却硬生生被人地当面给夺了过去。
“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他怒气飙升,转手又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枚玉制小剑,剑尖对准了青年,厉声道,“再不把东西还回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行吧,既然于老前辈连面子都不顾也要将送出来的东西强要回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阳焱扯了扯嘴角,道。
随后将翻天印往空中一抛,然后就任它往地上重直落下去,那印是玉石雕刻的,真要这么落下去的话恐怕就算不摔得粉碎,也难免有所损伤。
于振看得目?欲裂,伸手扑过去想要抢救,可惜双方隔着有五六步距离,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来得及,手指碰都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印章落到地上。
“咔嚓”一声,在他手里小心保存了十多年,助他灭杀过无数厉鬼的翻天印就这么在他眼前裂开成了两半,上面残留的法力顿时烟消云散。
“哎呀!”阳焱夸张地惊呼了一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于老前辈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东西都接不住。”
“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于芙见到爷爷被戏耍,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张阳焱你别太过份了,对前辈没有丝毫尊重不说,还使出这种恶劣的手段。”
“怎么?”阳焱冷下脸,“就准你们上门就下杀手,不准我耍耍你们了?”
“你——”于芙心虚了一瞬,但随即就变得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之前对我下阴手,爷爷和我又怎么会来找你算帐?”
“阴手只是你们自己横加猜测的而已,”阳焱轻蔑一笑,道,“自己水平不够拔除不了厉鬼的阴气,反倒赖到我头上了。”
“你说谁水平不够?”于芙气得直跳脚,“张阳焱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我爷爷威名在外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吃奶呢!不,你根本就还没投胎!”
阳焱把手一摊,嘲讽道:“可现在事实就是,我花一会儿功夫就可以拔除的阴气,你们用了三个月时间还没有清除掉啊!”
“你——”于芙气得惨白的脸上都难得地有了一丝血色,“那是因为你动了手脚。”
“行吧,你要硬往我头上栽的话,就当是我动了手脚好了。”阳焱此话一出,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但青年随后话风一转,“可是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你爷爷这么厉害,我一个小辈动点手脚而已,他怎么就解决不了,还要找到我头上来呢?”
于芙的脸瞬间僵住了,这很明显就是爷爷技不如人了。
于振失了翻天印本就心情沉重,眼看孙女做口舌之争也输了,他那张脸阴得简直能拧出水了:“好个小辈,本事不小,口气更大,还牙尖嘴利的,我倒要问问你师傅是怎么教的你。”
“承蒙夸奖,我确实挺厉害的,至于师傅是怎么教的我,”阳焱勾了下嘴角,道,“于老前辈要是想取经的话,要不打个电话?”
“你——”于振气得胸口不停地鼓动,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知道说不过他,也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运转法力手中的小玉剑瞬间变成长剑,抬手就向他刺去,口中怒道:“今天老夫定要割了你的嘴,叫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看似鲁钝的玉剑在法力输入后顿时化为利刃,在他挥动之时划破空气响声一阵锐利的声音,阳焱未掠其风,脚下连踩往后疾退。
于振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继续往前追去。
他就知道之前挡住自己翻天印的,肯定是张泰河那个老东西留给徒弟保命的东西,不然以这小子的年龄,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修为。
“小子,你今天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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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墨泽看到新上任铲屎官的未来线时惊得呆若木狗,这是神马神哔——(消声)操作?
不行,实在太丢狗脸了!
他墨泽的铲屎官绝对不可以酱!
看他的乾坤大狗移!
(PS:墨泽是狗,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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