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荀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脑急速转了好几个弯。
他差点就点了头,但面对傅思衡逐渐冷下来的眼神,求生的本能让他矢口否认:“我没有。”
为了消除傅思衡的疑虑,他又故作镇定地说:“傅教官,我发现你还挺自恋。刚才你都说了我们只是学员和教官的关系,今天早上我说要咬你,只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啊,你不会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他最后一句显得惊讶且混蛋,傅思衡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是这样最好。”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严荀探究地看了看他,不经意地说:“你很失落吗,傅教官?”
“没事就出去,我要休息了。”傅思衡不想理他。
严荀悻悻地转过身,却听见他说:“等等。”
他顿时眼睛一亮,回头道:“怎么?”
傅思衡说:“去跟罗树道个歉,态度好点。”
严荀:“……”他心里已经把罗树大卸八块了,道个屁的歉。
他看傅思衡一脸云淡风轻,觉得有点不甘心,于是说道:“我想打他不是因为吃醋,你别误会了,只是看不惯他对omega动手动脚。”
“哦。”傅思衡冷漠地说。
“我现在也不想咬你了,我是不会咬除了男朋友之外的omega的。”严荀说。
“哦。”
严荀泄气,垮下脸走了。
傅思衡因为他刚才的话,想起那股温暖诱人的琥珀麝香,不禁觉得心口发热。
他赶紧摇了摇头,分化期太磨人了,看来明天还需要用点抑制剂,起码把集训撑过去。
晚上傅思衡准备睡觉时,纱窗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他起身看过去,只见靠窗的书桌上有一包东西,用黑色塑料袋装着。
傅思衡探身看了看窗外,外面黑漆漆一片,并没有人。
远处传来一阵阵蝉鸣蛙声,还有军犬的吠叫,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静谧且安详。
他打开塑料袋,只见里面是几盒像创口贴一样的东西,看了看上面的说明,才发现原来是隐形贴。
袋子里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的字体丑的人畜不分,非常具有辨识度:【这是贴腺体的,如果不好用跟我说。】
甚至不用落款,他也知道这是谁了。
严荀的字歪歪扭扭,跟他的外表严重不符。以前傅思衡嘲笑过他,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帅哥写字都丑,你写的好看说明你没我帅。
当时的傅思衡没有现在这么大度,于是故意把作业全写成错误的答案,等他抄完之后再改回来。
严荀被老师拎着耳朵骂了一通,回来后精神萎靡,傅思衡冷漠中带着一丝得意地问他,谁帅?
可是严荀并没有生他的气,而是低声说,你帅。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男朋友最帅。
那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o,但傅思衡那时脑子瓦特,还真就吃他这一套。
想起这些事情,傅思衡的眼神不由软了下来,他看了眼窗外高悬天边的圆月。
有人说过,最美好的景色应该同最好的人一起看,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易察觉的、略微可惜的想法。
窗户的正下方,严荀背靠墙壁坐着。一条腿屈起,手放在膝盖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待了很久,直到听见傅思衡关上窗户去睡觉,才爬起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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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思衡醒后,觉得后脖颈有点疼。
像是那种被晒伤的痛,刺刺麻麻的。
外面吹响了集合哨,他没时间照镜子,直接拿抑制剂喷了两下,反手用隐形贴贴上了。
山上已经放晴了,初升的恒星光芒万丈,将每一片被雨洗过的叶片都照得发亮。
学员们全都围在操场上,虽然十公里取消了,但训练前照例是要跑几圈热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