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里的是威廉,他一定能明白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王后陛下赌一把的毛病又犯了,这是在往上加码呢。
艾薇儿一直都是个赌性很重的人,赌自己能镇压贵族、赌蛮族不会入侵、赌短时间法雷尔家不会生乱……
以前她倒是经常赌赢,不仅镇压了绝大多数的叛乱,甚至连王室直属的六位侯爵都拿掉了一半,但最近几乎一路全输,然而哪怕输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依旧死性不改。
现在她和吉伯的性命都上了赌桌,如果吉伯能先杀了她,那埃米尔搞不搞事已经无所谓了;要是吉伯死了,埃米尔又“救援不力”,那事后收拾他的借口也就有了,反正已经生死听天由命,那这个码不加白不加。
“你笑什么!”
见到艾薇儿脸上古怪的笑意,被大批侍卫堵在防线外的吉伯勃然大怒,挥剑将一名试图近身的剑士砍倒在地,硬顶着身边潮水般的进攻再次向前冲了一截儿,此时的他离艾薇儿只有不到十步了。
吉伯一边加固身上的石甲,一边恼怒地喊道:“愚蠢的疯女人!法雷尔家那些叛逆们会马上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你正在毁掉法兰王室最后的反抗力量,如果没有我在,你靠什么去镇压他们!”
艾薇儿收敛了笑容,面对吉伯状若疯狂的咆哮,不仅没有后退半步,甚至还策马向前走了一点。
“我无所谓!”
她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之所以竭力维持法兰,是因为我相信,相比于那些新贵族,只有我才能让它变得更好,我也曾经想过靠你们让法兰重获新生,但我发现我错了!”
她满脸嫌恶地道:“你们的贪婪简直永无止境,就像威廉说得那样,贵族这个阶级来到世上时,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根本就不应该寄希望于你们会限制自己的权利,另外……”
艾薇儿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看着远处策马而来的身影。
“你已经输了。”
威廉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而吉伯依旧被悍不畏死的侍卫们拦在了五步之外,这点距离平时眨个眼就能跨过去,然而此时却成了胜败生死的界限。
“疯女人!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根本没有统治帝国的才能,你……”
就在吉伯不甘地咆哮时,一片ru白色的花瓣突然飘来,飞旋着在他身前打着转,遮住了他的眼帘。
“花瓣?哪来的?”
吉伯愣了一下,拍马退出战圈伸手把花瓣从脸上摘了下来,然而又有一片新的花瓣盖了上去,无论怎么摘都摘不完。
在周围的人看来,以他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突然飘起了满天的花雨,粉白两色的花瓣回旋飞舞着,一片又一片地沾在了吉伯的脸上、身上、甲胄上、战马上。
“好香……”吉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虚弱。
似蔷似桃的花瓣在他身上越黏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似地从某个不知名的位置飘散出来,海潮一样的花瓣蜂拥而至,仅两三次呼吸的功夫,便将吉伯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鱼狱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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