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即便浑身是口,也难以分辩,只好屈打成招。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我以为冤沉海底,再无出头之日,谁知道,皇天后土在上,我朝皇恩浩荡,各位大人办事认真,这才把我提到刑事司法衙门。今天我才得以申诉,大人呐,我冤枉啊。”
赵方一听,很满意,不住地点头:“画供。”
封海画了供了。
赵方一摆手叫人把他押下去,然后偷眼看了看小王爷。
一看小王爷没有什么反对的表情。又询问了那五个陪审,那五个陪审尤其是王武也表示赞同。赵方这才心里踏实了不少。
赵方他把桌子一拍:“来呀,带nǚ • fàn‘小翠’。”
其实呀,小翠早死了,这个nǚ • fàn是正牌的封淑清,赵方心里头清清楚楚,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偏向封海。时间不大,nǚ • fàn被带上来了。
这封淑清双膝跪倒:“给各位大人叩头。”
小王爷与在座的众人一看,这个女人虽然蹲监坐狱,可是容颜不减,果然是个美貌的佳人儿,特别是二眉当中这颗红痣,更给她增添了光彩。
赵方一问她的姓名。
她一口咬定她是“小翠”。
继续审讯,封淑清把编的那套口供一字不拉说了。
“我住国字粮庄九年了,望我们庄主的厚养。我为感恩图报,我愿以身相许,怎耐几位女主母不容,没有我立足之地。后来,我家老爷,这才花钱在伙夫庙大殿里修了间暗室,把小女子安置到里边,想要做长久的失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我们庄主全都被押解在临淄城城主府大堂之上,那狗官一口咬定,说我是封淑清,说我们父女通奸,实在是冤呀,求各位大人做主。”
封淑清说罢,赵方叫她画供,就把她带下去了。
接着,提审明灯和尚。
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哪,明灯是个知情人儿,对内幕了解得极其详细,他是第一个开口招供的,因此,审向他是至关重要。
赵方也知道,如果明灯嘴歪歪,不翻供,这事麻烦了。那封海就活不了。
因此,赵方瞪大了眼睛,把桌子狠狠地一拍:“这儿跪。”
明灯满身是伤,带着三大件的刑具。自从到了大牢之后,那总管封忠曾经看望过他。
说是看望,实质上就是串供,把假供词全都告诉他。
这明灯也不愿意死啊,这些日子,他就背这词儿,把词全都背熟了。
今天来在大堂上,还没等着赵方问他,他就连喊冤枉,“咚咚咚”,往上磕响头。
明灯和尚:“各位大人,小僧冤枉呵!”
赵方狠劲把桌子一拍:“陡!这和尚,报上名来。”
“我家姓赵,我叫赵易。出家之后,老师给我起个名字叫明灯。”
“多大年纪?”
“四十有八。”
“出家多少年了?”
“三十有九。”
“好,明灯,既是出家之人,就是佛门弟子,应该慈悲为本,养志为怀,早晚三叩首,佛前一柱香,你是跳出红尘之人,为什么跟封海泉狈为奸,私造暗室,把小翠藏身在里面,允许他二人宿奸,你在外边巡风放哨,你可知罪?"
“阿弥陀佛,大人,小僧知罪,千不该,万不该,全怪我尘俗太浓,贪恋了钱财,我又不敢得那封二爷,所以,我才给他们巡风放哨。但是,除此之外,小僧并未做过犯法之事。”
“等等,既然你没做别的犯法之事,为什么王文指控你受封海的收买,夜入新房,刀伤二命,日后又销赃,这又怎么解释?嗯?”
“哎呀,大人,冤枉,无有此事呵。只因王文心怀叵测,跟我家庄主过不去。
据我所知,因为蔽诈勒索,受到我家庄主的反抗,因此王文怀恨在心,借故陷害国字粮庄庄头。
他的力量不够,才勾结江洋大盗林士奇,把小僧带到公堂,非叫我招认是shā • rén的凶手。
小僧冤沉海底,百般不供,怒恼了王文,他动用大刑,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实在挺刑不过,这才屈打成招,各位大人,当初我供的,全是假的,那是逼出来的。冤枉啊!”
“画供。”
明灯把供画了,也被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