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再看,没错,确实是个心形。
把舌头生生拗成这个形状应该挺费劲的,森蚺的脑袋在克伦威尔面前上下左右的晃动,明显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这条蛇……在向他比心?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克伦威尔还没来得及震惊,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抵着自己。
他浑身僵直着视线向下,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实。
这是一条处在求偶期的森蚺。
“啊!”
克伦威尔大叫一声,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
他呆呆地望着熟悉的卧室,过了好几秒才缓过劲来。
原来是梦吗?
身边的哨兵不出意外被吵醒,尼科拉眉头皱了皱,睁开烟灰色的双眼。
克伦威尔重新躺下,没再闭上眼睛,他在温暖的被窝里回忆梦中发生的事情,他被一条蛇绑架到了巢穴,那条蛇向他发出了求偶信号,然后就是……
妈啊!
克伦威尔脸上一阵发烧,他本来以为自己和尼科拉的私人生活就足够害臊的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梦见更加突破下限的。
如果他没想错,在动物园里看到的所有动物都是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那条森蚺,是尼科拉的。
他是个普通人,无法看到精神体,也就无从知晓森蚺究竟是什么模样。
梦中见到的大概是他潜意识中脑补出来的形象,巨大的,冰冷的,喜欢贴在他身上的冷血动物。
和尼科拉相处的时间久了,被森蚺贴近的克伦威尔当然会有所察觉。
也许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在睡前用鞭子抽打尼科拉的时候,森蚺可能就盘踞在他腿边,舔舐着他脊背的皮肤,猩红的蛇信弯成一个心形。
想到这里,克伦威尔忍不住看向哨兵,尼科拉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身上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会稍微淡上一些。
哨兵肩膀露在被子外面,昨晚留下的鞭痕还清晰可见,一条条淡淡的红痕交织着,显得那么……
很适合再滴上蜡油,半透明的红色蜡质凝固在鞭痕上,视觉效果一定很不错吧。
从最开始报复性的欺瞒,到兵荒马乱的学习相关技能,再小心翼翼地实践到尼科拉身上,放在几年前,克伦威尔绝对想不出他和尼科拉之间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逐渐接受了威严冷酷的上司俯下笔挺的脊背,低声叫他主人的模样,或者说,完完全全的享受于此。
虽然现在的这种关系也很不正常,但也比从前那种强迫性质的床伴好多了。
克伦威尔戳了戳尼科拉肩膀,小声问他:“你的精神体现在在哪里。”
“你脚下。”
克伦威尔双脚踩了踩,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总觉得脚底凉凉的。
梦中的景象正随着时间迅速消失,只有最后的感触还深深印刻在克伦威尔心中,他有点想问问尼科拉森蚺是不是真的有两根,却又觉得如果问了肯定会引起什么不太妙的后果。
昨晚刚放纵完,这大早上的,还是稍微歇歇吧。
反正自己也看不见,没有必要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克伦威尔重新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会儿,今天休班,不用早起。
没过多久,他便感觉到哨兵伸出手臂搭在他腰间,以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放着,似乎在驱赶某只看不见的生物。
克伦威尔早就习以为常,在哨兵的怀抱中,睡意逐渐重新冒出。
——也许还能再回到梦中那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