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其实林啸鸣都知道的差不多,但他就是想听陆烬朝说一遍,从情报文件上看来的消息,和听最亲近之人说起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两人一直逛到天色渐晚,吃过晚饭回到家中,在林啸鸣走后的一年,陆烬朝把这栋从哨向学院时期就在租的房子买下来了,这里真正成为了他们的家。
陆烬朝蹲下身把林啸鸣的拖鞋找出来,林啸鸣站在玄关处望着客厅,电视好久没看了,被盖了起来。情况和他上次离开回来时差不多,房子里少了很多人气,他大概能知道在自己走后,陆烬朝又把家当做宾馆住了。
陆烬朝找不到原来的拖鞋,直接给林啸鸣拿了双新的。
林啸鸣换上鞋,走进屋里,陆烬朝还在相亲静室的时候就把特等功勋章还给林啸鸣了,这可是啸鸣用命换来的荣耀,就算两人关系在亲密,自己也不能收。
林啸鸣回到自己卧室,稍微找了个地方把勋章放好,床上的被子没叠,显然昨天晚上陆烬朝在他床上睡的。
一回头就看到向导站在门口,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在哪儿睡的?”
陆烬朝抬头示意林啸鸣的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和你自己坦白不是一个概念。”哨兵来到他身前,他贴得很近,胸膛似乎都能随着呼吸的起伏相碰,更别说鼻尖了。陆烬朝稍微偏过头一些,防止两人的脑袋撞上。
只是配合着两人的身高差,更像是某种调情似的强迫。哨兵低着头垂眸注视,不放过眼前人耳尖正在泛起的淡淡绯色,呼吸扫过陆烬朝脸颊,气流甚至顺着脖颈钻进衣领里。
向导偏头的样子像极了欲迎还拒。
不知是谁主动碰上了对方的唇,身体不稳的晃了两下,接着被宽厚手掌揽在后腰,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衣,被皮肤感知。
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了,就算不做到最后,分别三年的两人也会尽可能地感受对方。
陆烬朝将他轻轻推开:“我去洗漱一下。”
林啸鸣让他先洗,自己转身整理床铺,他刚一拽开被子,就发现被窝里面是一件被揉到皱巴巴的衬衣。
那是他的衣服,原本应该熨好了挂在衣柜里,此时此刻被揉到像是一团老咸菜,出现在被窝中。
林啸鸣把衣服捏起来,闻了闻,哨兵出色的嗅觉告诉他这上面沾满了陆烬朝的味道。
平时就抱着他的衣服睡觉吗……
他等到陆烬朝洗完出来,直截了当地拎着衣服问:“这个怎么会出现在我被窝里。”
如果说陆烬朝刚才还只是被亲的耳尖有点红,在看到那团衣服的瞬间,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他伸手就要把衣服抓过来,被林啸鸣一抬手躲过。
没什么好尴尬的,拿他衣服又怎么了?陆烬朝控制好表情,理直气壮道:“忘记给你收拾房间了。”
“真的?”林啸鸣不太信,他故意将布料放在鼻边用力嗅了嗅,不太相信地问,“没干什么坏事吧?”
“……什么叫坏事?”
“比如说抱着我的衣服想我,然后把它弄湿弄脏?”
林啸鸣的话成功引起了陆烬朝的遐想:三年未能见到哨兵的向导深夜独自躺在大床上,怀里抱着哨兵留下的衣物,希望能靠上面残存的气息安抚心中的寂寞,但思念未能得到丝毫缓解,向导双眸紧闭,抿起的唇和蹙着的眉都表明正在隐忍着什么,而被子将一切遮掩。
过了一阵,只听向导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终于重新睁开眼,眸中是某种难以启齿地羞涩。
陆烬朝:………………
他虽然确实靠着林啸鸣的衣服缓解思念,但还真没做到这种份上。
“不要血口喷人。”陆烬朝一把夺过衣服,将它按在林啸鸣脸上,“不信你闻闻,哪里有那种味道?”
“我都快忘了会是什么味道了。”林啸鸣拿下衣服,“不如先让我回忆一下?”
回忆当然要身体力行的回忆,无论陆烬朝还是林啸鸣,都很久没有自己弄过,真正忙起来的时候,是连正常生理需求都能忘掉的。
一路推搡着闹到陆烬朝的卧室,倒在大床上,七朔想过来凑热闹,被林啸鸣毫不留情地关在外面,只能无能狂怒地埋头挠门。
太久没和人亲密接触过,陆烬朝又恢复了最开始一碰就觉得痒的状况,哨兵的手摸在他腰间,痒得他忍不住笑着朝另一边闪躲,当然最终也只能被按在原处。
翻来覆去弄了几次,陆烬朝就趴在床上不动了,陷入困倦的贤者时间。
林啸鸣还没弄够,本来想戳他起来,就听见向导的呼吸趋于平稳。
睡着了?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吧。林啸鸣也就不再折腾陆烬朝,毕竟他亲眼看着浓白是怎么一次次变清的。
他轻手轻脚地稍微收拾了一下战场,就看仔细看看离开三年的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几乎一点没变,只是卧室墙壁上挂着他曾经送给陆烬朝的狗尾巴草小兔子,被做成了标本,书架上也添置了不少新书。
林啸鸣望着这些不同之处,顺手打开了陆烬朝的衣柜。
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真的就只是顺手推了一下,奈何哨兵实在眼尖,要怪就怪给了他们如此敏锐五感的老天爷吧。
那是什么?
林啸鸣蹲下身,伸手去够那衣柜深处的黑色箱子,将它拉出来,不算沉,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林啸鸣没有乱拆别人私人物品的习惯,就算这个别人会是他未来的向导也一样,两人关系就算再亲密,也应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
就在林啸鸣打算把箱子放回去时,突然隐隐嗅到了什么味道。
这也要怪老天给了他如此敏锐的嗅觉,水果的香气从箱子里传来,但又不像是真正的水果味,反而带着那么一点点甜腻。
香薰?不,可能是什么液体漏了。
如果真的漏了那必须得处理一下,于是林啸鸣打开了箱子。
水果的香味立刻更加浓郁地扑面而来,而林啸鸣也终于看清了箱子的内容。
林啸鸣:………………
他沉默不语地将倒在角落里盖子没有完全盖好的某种透明液体扶起来,重新把盖子拧好,手指不免沾上了一些润滑液。
从露出的量和瓶子里剩下的量来看,它被买来之后很可能只用过一次,甚至连一次都没用过,只是打开之后闻了闻,就重新拧上扔进箱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