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时,萧珩也吩咐,
“这事打探的人不宜过多,容易走漏消息,既他的功夫那样好,为防止查探消息的人受到狙击。”
“就秦副将和甲一亲自打听吧。”
秦副将和甲一见着萧珩面色凝重,缓缓点头道,“属下明白。”
阿琅望着两人领命离开,浑身血液也有些沸腾。
这个斗篷怪人着黑,阻击萧珩的那个着黑,这其中必然是有些什么联系的。
同时也更加证明,这些人谋了好大一盘棋。
早就在暗中做了布置,那天实在是太巧了。
她忽然想起,在宫中伏击韩老贼的时候,最后因为一些原因,当时韩老贼说愿意说出韩家在暗处的钉子,就是韩长风做的记录。
那份记录……
他表现的太好了,差一点,她就相信,那些事情,真的是他无奈之下做下的。
如果这样,当时那份韩老贼临死前吐出来的名单,是不是也有问题?
比如说,有些人的名单韩老贼吐了出来,但他并未记录在册。
这样,就能为他自己所用……
阿琅一说到这个问题,萧珩等纷纷觉得大有可能。
“我立即进宫去见陛下……”萧珩站起身来,准备入宫。
阿琅拉了拉萧珩的衣摆,看他眼底的青黑,想必她昏睡了几天,他就几天没合眼。
萧珩垂眸,温柔地看着阿琅,温声道,“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合眼,那是常有的事。”
“我还能撑一撑。”
明老大人在边上咳嗽了几声,听了下,又咳嗽出声。
“行了,你也别回王府了,客院早就收拾好,你带着人去那里歇着吧。”
若是平时,两个小儿女有这样的举动,早就被暴力制止了。
可现在不是特殊时期么?
到了晚间,萧珩派出去打探韩长风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
“属下等分批去韩大公子去的地方打听过。”
“就在京郊外的一个县,那里城门口有人看见韩大公子出入。”
“他住的客栈掌柜也交代,郡主同泰寺突围的那天夜里,他是在客栈里过得夜。”
“不过,属下曾扮做乞丐,在里头打探了几句,和客栈掌柜交代的不一样。”
“韩大公子到是到过那个县城,不过,有好几日并不在,至于郡主突围的那天夜里。”
“他是晌午出的客栈,到了第二日辰时才回客栈……”
“但也有人说,看到他那天晚膳时间,见过韩大公子去买什么点心……”
也就是说,韩长风那天是有不在城里的证明?
不在城里,那也就不可能去同泰寺做手脚。
那个机关又如何的解释呢?
到此,阿琅反而觉得,所有的疑点都仿佛长在了韩长风的身上。
“证据也可以作假,何况以他的手段,买通几个假证人都不是难事。”
萧珩点头,“从现在开始,甲一和秦副将就专门查那个刺客的消息。”
“其他人,则是进一步寻找韩长风的证据,都分头行动,以不打草惊蛇为前提。”
阿琅已经醒来,萧珩也就没有‘夜宿’明家的理由,和阿琅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才刚出明府大门,就碰见从宫中回来的明老大人。
他停步给明老大人拱手作揖,
“我与阿琅的婚约已定,她几次三番险些命丧凶徒之手,这个公道我定然得替她讨回来。”
明老大人同样拱手还礼,
“王爷若是需要什么帮助,我自会随时做好配合王爷的准备。”
“如今大家都已然骑虎难下,只能埋头往前,索性,陛下也是支持咱们的。”
明老大人道,“韩长风写的那份名单,老夫已经看过,这些人都已经审问过,并无差错。”
“至于是否有遗漏,这就很难说了。”
萧珩攥了攥手,“不着急,只要先弄清楚韩长风的动机,这些自然都会一清二楚的。”
此时,城南的一个宅子群里,约莫是太阳落山的缘故,屋内显得异常幽暗。
帘栊下,站着一个人,将衣裳脱了,随后叩了叩门,就有人抬水进来。
脱下的衣裳被搭放在椅背上,他回想起手中那黏黏的血迹,忍不住有些出神,手指互相摩挲了下,忍不住出神。
门被轻轻叩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从。
他沉了口气,“进来。”
侍从快速跨进门,打量他面色,说道,
“明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雅和郡主白日里已经醒来,后来明老大人进了趟宫,出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在府门口同清河郡王碰上,说了一些话,因为在门前,我们的人不敢靠前,故而不知说些什么。”
他并没有吭声,将中衣也除了下来。
隐匿在衣裳底下的这幅身材十分结实,皮肤也紧致完美毫无疤痕,柔软宽袍随意披在身上。
褪去那温和儒雅,竟让他多了几分邪恣之气。
“既然她已经醒来,那想必同泰寺的机关来路已经瞒不住。”
“幸好,宫中那份名录上并没有什么增改,应无甚大事。”
他缓缓地踱步到书案前,说道,
“那些没有记录在册的钉子,你慢慢的去接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