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听着假山那边传来的脚步声,正思索着该用什么借口表明自己是无意走到这边的。
不过,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指明了路,迷路了也是正常的。
想了想,她索性不走了,打算等人走后再走。
阿琅背着手,看着假山脚的一丛修竹,这家客栈的店家竟是个爱好文雅的人。
修竹,假山,小楼,小小的院子里拐弯抹角的,不怪人迷路。
那群人边走边说,步履缓慢,其中有个人的声音粗狂,带着一丝丝不属于异域的口音。
阿琅额头隐隐冒汗,她跟着父亲在外头游走的那么多年,听过的口音不计其数。
这样的口音只出现在北疆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里。
阿琅紧紧攥着缩在袖口里的手,没有回头去看,只专心的欣赏面前的风景。
好在那群人并没有关注阿琅,只是经过假山,就离开了。
待人走远侯,阿琅迅速地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转回到他们落脚的小院。
这样一弄,消息是没法打探了,阿琅索性也就不歇息了,换了身衣裳,靠在窗边,理了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王老御史出现的那样突然,还有那毒,以及雍州郡守的事情,死去的斥候。
千头万绪,让阿琅不由自主地想到萧珩那边。
不知他那边怎么样,是否已经抵达边境?
想到边境,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刚刚碰到那伙人,那古怪的口音。
阿琅忍不住的叫了十三他们进来,将人手重新调配,又同郡王妃和大姑娘说了些话,也没让丫鬟进来侍候,靠在窗边的榻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万籁俱静,整个旅店里黑漆漆的,几乎所有人都陷入深眠,夜色仿佛张开一张大大的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阿琅起先睡得很安稳,越到后面,越发不安,感觉深陷火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