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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数学竞赛课上,在叶千盈的委托下,窦信然走上讲台,帮她把那道改动过的几何题交给了马老师。
马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调整着自己背包的背带。他双腿并拢,两只皮鞋的侧边紧密地贴在一起,鞋尖和讲台沿完全处于同一平面上,相差绝不超过一毫米,姿态简直堪称温良娴雅。
见窦信然朝他递上了一道题,马老师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半秒之后,他脚步唰拉一下岔开。要不是还顾及到为人师表的形象,可能要当场兴奋地扎个大马步。
窦信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马老师突然爆出精光的目光之下,他脸上那刀刻斧凿般的凌厉线条都显得有些僵硬。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微微秃顶的老师向他伸出两只魔爪——两只魔爪上还各戴一只金属的机械表——替他慈爱地理了一下头发,把窦信然的刘海儿给完美地往两边平均分了一下。
“这道题里的三条线,是你自己加的?”马老师搓着手问道。
“……不是,我就是替叶千盈过来交个卷。”窦信然又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马老师刚刚辣手摧草,给他的刘海重新做了个中分的原因,窦信然感觉,中间那块露出的额头现在凉飕飕的。
听闻这道题不是他做的,马老师顿时翻脸不认人,眼中慈祥的光芒立刻消失。他非常直率地说道:“我就说嘛,你平时根本没有这个水平。”
窦信然:“……”
马老师的目光扫过教室,眼神中又重新蓄满了慈祥与和蔼,在每个他不认识的新同学身上都停留一下:“叶千盈,谁是叶千盈?”
在看到第一排举起手来的叶千盈时,马老师的表情就更加可亲了:“哦,是你啊。”
这个学生他可太有印象了。这和她的打扮没有关系,和她的数学学习程度有关系。
——只用一个假期时间,从第一千三百四十八飞升进年级前五十的学生,他真是平生仅见。
马老师走下讲台,这期间还顺手把没和教室中线对齐的窦信然往旁边挪了挪。
“这三条线是你加的吗?”
“题是我自己做的,线不是我自己加的。”叶千盈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你肯定也加不出这三条线。”马老师毫不在意的举起那张纸,又欣赏了一遍题目上的几何图案:“这道题我原本就想这么出,看看,多完美的题。”
叶千盈:“……”
马老师低下头,和颜悦色地问叶千盈:“你学习竞赛题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