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皇先生,这么晚来,打扰了你的“兴致”,但也请你理解,我们警方有保护市民的职责,接到报警,就一定要查清楚,职责所在而已,就算是有一天皇先生出了事,我们也一定会追查到底,不论任何事。”
皇唯一看着微笑看着他的钟维正,他知道钟维正平常的一句话,也是暗暗的宣战,追查到底,也就是宣布会对他咬死不放。
这是钟维正的态度,也是王志成的态度,更是他们带领的反黑组,重案组的态度。
还不等皇唯一再说什么,阿彪和瘦虎便架着犹自挣扎的金毛盈,从教堂进入后侧房间的门里走了出来。
金毛盈此时口中大叫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事不要你们警察管,你们警察也没权管我的信仰,你们都是罪人,在末世来临,注定下地狱的罪人,放开我,唔唔唔……”
接到钟维正眼神示意的瘦虎,意会的一把捂住金毛盈的嘴,而后和钟维正打起了配合,道
“钟sir,我们在后面一个很诡异,恐怖的房间里找到她,这小妞,这位小姐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迷迷糊糊的,我建议马上送她到医院接受检查!”
不等皇唯一反驳,钟维正立即回应,道
“好,你和阿彪马上送她去医院,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给我!”
皇唯一伸手还要说什么,却被钟维正率先拉住手臂,打断道
“皇先生,像教堂这种神圣的地方,怎么会有诡异,恐怖的东西存在呢?如果皇先生懒得和我们这些小警员解释的话,那我就只好向香江宗教理事会反应一下,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出面和警务处沟通,皇先生注册的社团是否违规的问题。”
皇唯一见没机会在拦住已经架着金毛盈跑远的瘦虎和阿彪,便有些恨恨的甩开钟维正拉着他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再度恢复平和后,才回道
“那间房间里,只不过雕绘了一些圣经中提到的末日预言,用来警戒信徒,并没有刚刚那位阿sir说的那样诡异,恐怖,如果钟sir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亲自去检查一下。当然,像钟sir这样,对信仰充满怀疑,心志不坚定的人,我不建议观看。”
钟维正呵呵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反驳道
“皇先生,说的不对,我不是怀疑,而是根本不相信会有什么神,有的,也不过是人的精神寄托而已。如果真有神,就不会有需要那么多人承受痛苦的战争了!如果真有神,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能活着在暗地里做下那么多龌龊,无耻的罪恶了!至少,我想我连和皇先生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末世?呵呵,彗星撞地球,还是史前大洪水?真搞不懂,你们总是强调末世,毁灭,让人们信奉你们,怎么?你们的神是有宇宙战舰?还是开发了火星移民计划啊?一个精神寄托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至高无上,无所不能啊?走吧!志成,别辜负皇先生的美意,我们也去见识一下火星移民计划的前置开端!”
说完,钟维正就和同样不屑的王志成一起走向了瘦虎他们出来的那个门,在钟维正和王志成身后的皇唯一,看向钟维正的背影,闪动着寒芒,嘴角挂起明显的冷笑,其中夹杂着得意。
……
瘦虎所说的房间面积不小,差不多一千多尺,布置十分简单,几根支撑的石柱,四个托架,上面放着火盆,一段只有三阶,同讲台一样长的楼梯,讲台上大约能容纳横向站立七,八个人,纵向站立四,五个人,只摆放了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十字架,以及一些宗教塑像。
瘦虎和皇唯一说的那两幅雕绘,在雕在讲台两侧的墙壁上,大约两米高,一米五宽,雕绘的上方布置的灯光,垂直照下,即使是整个房间有些昏暗,但也能看得清楚雕绘的内容。
但有些尴尬的,是钟维正完全辨别不了,别说圣经,皇唯一的教堂都是钟维正第一次踏进的教堂,喜欢的道教,连典籍都没翻几本,又哪有空关心其它的宗教。
不过,好在有重案组其他组员略有研究,甄别了一下后,肯定是雕绘是依照圣经中描述的雕绘而成。
就在钟维正和王志成查看雕绘时,皇唯一来到他们面前,眼神凌厉的盯着他们,钟维正和王志成惊骇的发现,他的嘴巴没有任何张合,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中,或者说是脑中。
大意就是说起王志成母亲,就是什么天国的女儿之类的,当初自杀也是遵照召唤什么的,王志成和钟维正一再和他这个神的代言人作对,也就是和神作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之类的威胁。
皇唯一的话,只有钟维正和王志成能够听见,而后,皇唯一眼神一瞪,四个熄灭的火盆突然燃起了火焰,发出昏黄的光芒。
而钟维正再次出现幻觉,看到皇唯一身上的那间罩衣上的长条流动了起来,更加让他惊骇,是他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一旁的雕绘上雕的人,物也跟着动了起来。
钟维正感觉画面一闪,周围的一切变换成了一处古代战场,一个个如同恶鬼般的人,拿着刀枪向他扑了过来,脑中同时发出慌乱的指令,一种是他在皇唯一的教堂中昏迷,这些都是梦中的幻觉,一种是告诉他,刚刚的雕绘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裂缝,将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钟维正的灵魂,吸入了这个平行世界,投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一名士兵身上,眼下他正在进行一场生死相搏的战斗。
幻觉,还是现实?钟维正也十分混乱,直到一个士兵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臂,实实在在的触感,以及力道,让他打破了是幻觉的说法,本能抓住抓着他手臂的士兵摔了出去,接着又是七八个士兵围了上来,钟维正摆起了架势,和一个个士兵打了起来。
唯一奇怪的,是这些士兵都丢下了手中的刀剑武器,选择了赤手和钟维正较量,钟维正也是竭尽所学,与对方交战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钟维正脑海中,总是传达出让他留手,留力的矛盾指令,阻碍着他痛下杀手,而对方也是没有任何杀招,一直是企图困住他,制服他。
直到有一个娇小的士兵扑到了他的背上,他刚想用力将对方摔出去,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他动作一顿,接着是熟悉的香气,慢慢的眼前战场突然消失,场景变换回了教堂的房间,此时,皇唯一躲在不远处看着热闹,钟维正站在房间的中心,四周是其他或躺,或半卧,或是相互搀扶的一众重案组和反黑组同事。
他的手还抓着扑在他背上的阿玲的一只手臂,阿玲一只手臂被他抓着,另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双眼含泪,焦急的呼唤着钟维正的名字,让他清醒过来。
已经清醒过来的钟维正,喘着粗气,充满怒火,还有些微微骇意的看了一眼,双眼透露出诧异,出乎预料的皇唯一。而后温柔的将阿玲放下,任凭对方激动,惊喜的扑在自己怀中,甚至有些失控制的捶打后,拉着钟维正的脖颈,拉得他低下头,对他脸上的胡乱亲吻。
钟维正此时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和一个想法,这个世界没有灵异,没有超自然力量,重复这句话的同时,钟维正也按照心中唯一的想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施行。
此时也顾不上问候其他人的状况,道歉什么的,钟维正只想着赶快离开,胡乱的吩咐站在一旁没有加入刚刚战团的棠叔和其他两名警员,搀扶其他人离开后,便拉着阿玲匆匆离开,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径直来到停在外面的车上。
在阿玲坐好,刚刚系好安全带后,钟维正竭力控制身上微微的颤抖,直接一脚油门蹿了出去,车子在很短的时间内,速度就直接飚了上去,等到王志成他们出来后,只能依稀看到远处钟维正的车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