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来有了左里正小儿媳的加入,当场骂了起来才越说越难听。毕竟吵架这事儿,不吵赢没有成就感,那不是等于吵了个寂寞?必须什么难听说什么,就有了攀高枝这话。
即便有原因,左里正的几个儿子听完依旧很不适应。
才几个月呀,地位对调。
现在变成他们爹配不上秀花婶子。
这可真是。
做儿女的还不敢鼓励老爹娶后娘了呢,真怕娶了,被人讲究是他们家想占撇子老弟家便宜,想占后娘私房钱。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看见朱兴德他们归来,左里正的家人们深深地为老爹犯愁。
撇子老弟家,感觉一晃眼又有了七头牛,这回是带牛群回来的。
就这,还没算这趟离家出走卖酒净挣的钱呢。
要是再挣好些银钱,加上最近府城县城两头铺子挣的,简直是越来越配不上了。
左里正的大儿子看到朱兴德下马,听到确实带走的酒全高价卖了的话,又看眼秀花被罗峻熙还有朱兴德、二柱子围在中间欢喜的笑脸,有那么一瞬,连他都觉得,老爹你认命吧,你好像真配不上了撇子的岳母。
毕竟,撇子岳母嫁他爹,图啥呀?
图他爹会说话呀?
别闹了,现在村里比他爹嘴甜的人多得多,很会奉承撇子家。
图他爹岁数大啊?
他要是秀花婶子,为了不克夫的名声,就算四嫁也不找岁数大的。
总之,那老太太有钱,他家的那点儿家底已经不入人家眼。
左里正的大儿子,替他爹捏了把辛酸泪。
还要强压下去这份心思,看着他爹忙乎热火朝天,心甘情愿张罗在卸车,自己也要热情地拽着朱兴德的手,不为别的,就算两位老人事不成情意在,给他儿子安排工作,他一辈子记得:
“德子这趟累坏了吧?快快快,你家酿酒忙,都在干活呢,直到你们回来前还在酿,一会儿必须来俺家吃饭。”